常乐蕴喘着气,婴儿肥未退的脸颊红扑扑的,眼角带泪,“小北,你别管我。”

“哎,我不管你。你吃饭了么?没吃来我家吃吧。”

宁小北说着,伸手去拉她的胳膊。

常乐蕴后退半步,警惕地看着他,“你是不是想给我妈当说客?没用的。”

“什么‘说客’啊,你妈又没找过我。就问你吃不吃饭。来……我家今天吃白斩鸡,还有鲢鱼汤。你礼拜天下午不是要去补数学么?难道打算饿着肚子去念书?”

常乐蕴犹豫了一下,被宁小北拖着回到了316室。

赵景闻刚才还好奇的要死,问东问西。结果常乐蕴本人来了,他倒是客气起来了,只不停地给她夹菜,做出一份稳重长辈的模样。

吃完饭,宁小北去楼上给常乐蕴拿下午念书要用的书包。王伊红看到他拉着他的手,不停地说还是小北好,从来都那么贴心,自家的女儿怎么说变就变了呢。当年那个看到爸爸打妈妈,还会扑上来护住妈妈的小乐乐怎么就变得那么狠心了呢。

宁小北无言以对,下楼让他老爸和赵叔叔上楼去劝劝,自己和范侠把常乐蕴送到车站。

“我怕她做惯了独生子女,突然有了弟弟接受不了。小儿子平时在家里,我都不敢多抱他几回,我怕乐乐吃弟弟的醋。”

王伊红一把鼻涕一把泪。

南汇赵叔叔在对常乐蕴的教育问题上插不上嘴,郁闷地站在走廊上。

都说后妈不好做,其实后爹也难当。

“她一个礼拜难得回来一次。我和老赵怕儿子不懂事,打扰到姐姐休息,都是礼拜五晚上就把他送到我妈妈家里,礼拜天晚上再接回来的。我这个妈妈当的,够上道了吧。”

“今天吃午饭,我也就是随口问了她一句,年底艺考准备得怎么样了……突然就‘翻毛腔’了呀。说她压根就不喜欢小提琴,考过十级就不打算往下练了。说从前练琴、跳舞都是为了我练的,还说要考到外地去念大学。”

王伊红跺了跺脚,烫好不久的刘海拉胯地垂了下来。

“去外地?我看她在做梦!只要我活着,就没这个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