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侠越想越有这个可能。

就他那舅舅,霸王似得人物,动不动用拳头说话,而且很不要脸皮。

记得小时候他父母还没离婚,一个月里至少吵架二十多天,吵到后来难免就要动手。

范建混蛋,他妈战斗力也不弱,又上耳光又用嘴巴咬,最后变成男女混合打。

老妈这时候就会被舅舅打电话让自家亲哥哥给她撑腰,舅舅二话不说,骑着自行车飙到范家门口,剧情就变成了男女混合二打一的戏码。

他记得舅舅每次上门,手里拿着的武器都不一样。

从扫帚柄,擀面杖,到有一回干脆在楼下直接把他爹的自行车给拆了,拿着自行车笼头来砸人。

真的闹大了,邻居报警要把他们两个抓进拘留所,他那伟大的妈又不乐意了,又哭又闹的,逼得人家警察放人。

从范侠他们家,到他外婆家,邻里邻居谁不知道赵景闻是个“横人”,哪个敢惹他。

用他外婆的话来说,幸亏生在新社会,有国家和组织管着,要是放在过去,他舅舅从西双版纳回上海待业的那两年,估计就要进提篮桥监狱吃牢房了。

他那流氓舅舅,要是看上了人家小北的爸爸,硬是做了点什么……小北爸爸那么脾气好,跟他儿子一样脸皮薄,说不定就被老赵给得手了呢?

范侠越想越气,暗骂了两声,把叉子插|进方便面的杯盖上,用手背抹了抹嘴上的红油。

他站了起来,想回学校,但又觉自己还是无颜面对宁小北,又讪讪坐下。

小北想必还什么都不知道呢。他之前还一心想要让宁建国给他找个新妈妈。

小北对自己那么好,自己的舅舅却拐了人家的爸爸。

“该死的赵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