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事情,不要告诉侬爸爸,小北懂么?”

下车后,两人走在筒子楼前的小广场上,宁老太摸了摸宁小北的脑袋,声音温柔又虚弱。

宁小北点了点头,向奶奶保证就算是敌人用鞭子打我,我都不会说的。

“小鬼头,都会寻好婆开心了。”

老太太破涕为笑,抬头望了望天空中的淡淡月色,哀婉一笑。

“她说的对,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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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老太一早就睡了,剩下的两人既不能看电视,也不能听音乐,宁小北于是和老爸也早早地洗漱完毕,两人躺在床上,一人捧了一本《轻兵器》杂志看。

楼下也是静悄悄的,看来赵家舅甥今天也没有什么节目。

倒是从四楼隐隐穿来小提琴的声音,应该是这两天准备考级的常乐蕴正在抓紧时间练习。不过到了差不多九点,琴声也没了,整栋楼渐渐地安静了下来。

宁小北把杂志放在床上,靠着宁建国宽厚的胳膊沉沉睡去。

他感觉自己又走入了一个梦境之中,好像自己回到了四十年代的旧上海,见证了一段求而不得的爱情。故事发生的地方倒是熟悉,是他住了十多年的建德里。

只是梦里房间的布置却和他熟悉的截然不同,二楼上没有小阁楼,堂屋也没有被分层前后两截。

除了那两只他熟悉的梨花木大衣橱,屋子里还有很多他不曾见过的家具,宁波鼓凳,苏州式样的梳妆台。落地灯倒是西式的,可能是美国样式,细细的骨架上撑着五彩玻璃做的灯罩。

穿着蓝色阴丹士林长旗袍,烫着s头短发的女子款款地从弄堂口那边走了过来,她手里搭着一只褐色的坤包,一朵娇嫩的栀子花别在胸口……

“咚咚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