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你在说什么啊,我怎么都听不懂?”
范侠把脑袋从饭碗里抬了起来,迷茫地问道。
宁小北捧着碗不说话。
“你看看你,光知道吃饭。人家小北明显已经‘接翎子’了。一样都是预备班的学生,怎么你还那么幼稚呢?”
赵景闻恨铁不成钢地用筷子指了指范侠,不住摇头。
范侠等瞪一双黝黑的大眼睛,望了望他,又转头看了看宁小北,最后决定继续扒饭。
自从搬家之后,赵家两舅甥就彻底把宁家的客厅当做是自己的客厅了。
赵景闻是业务员,平时日不用在厂子里坐班。要是晚上不用出去应酬客人,他下午就去菜场买好菜,淘好米在家等宁建国回来做饭。然后顺手扫扫地,拖拖地板,擦擦玻璃。反正除了做饭,其他所有的家务他都包了。
等到了饭点,舅甥两人再携手上楼用餐。两户人家,四个男人,简直过成了一家人。
“这种事情,小孩子根本不需要懂。”
宁建国不赞同地瞪了一眼赵景闻。
“他们老师怎么这个样子?这不是摆明了要家长……去送礼么。”
最后的几个字,宁建国几乎是压在嗓子说出来的。
“现在社会不就是这样。要办事,就要付出代价。你看人家老马不就是……好了,不提老马了。反正学校也不例外。老师既然开口了,我们照做就好了,不然就是格格不入。”
“那可是老师啊……”
宁建国在鞋厂里负责的都是技术方面的工作,从来靠得都是一把子好手艺,加上资历又老,所以压根没给谁送过什么。
“我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