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知白从未有过的疾言厉色，他死死盯着陆以然，目光锐利得仿佛坚冰，毫不留情的刺向陆以然的胸膛。

诧异，错愕，震惊……

陆以然的脸色飞快的发生变化，人却僵在原地，半天一动不动。

耳边久久回荡着他凌厉的话音，陆以然忽然之间察觉，他对自己的厌恶与痛恨已经到了不可转圜的地步。

所以，此前种种都是假的，他的温情与笑脸是假的，时不时流露出来的关切与爱护，也是假的，只是她一厢情愿的想法罢了。

胸口传来闷闷的痛感，似有人拿着大锤猛砸，渐渐的这痛感越来越重，越来越尖锐，痛得她几乎要窒息。

“嗬！”半晌过后，她忽然发出一声冷笑，强忍着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笑着说：“原来是这样，如果陆总不说，我还不知道自己竟然，如此不堪呢。”

她的声音微微颤抖，顿了顿，又道：“那么，感谢陆总教训，但，这诸多恶状，我不认。

你厌恶我也好，痛恨我也罢，为了这个女人如此歇斯底里的对我，我也忍了，我只是觉得你可怜。

陆知白，我觉得你可怜，你伤害不了我了，你就跟她一起好好沉沦吧，让她把你拉进那个肮脏无耻的世界！”

她的嗓子还未恢复，说出口的话自然嘶哑难听，可她的眼睛很亮，恶狠狠的亮，如同沉沉幽夜中最亮的星子。

如此炫目，如此引人注目。

陆知白目光复杂，沉寂良久，他忽然笑出声来。

“陆以然，你就比别人高尚么，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