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罗莎也在着急。
她正在四处张望着,等待着艾伦公爵的出招。
艾伦公爵不可能一上来就和辛迪夫人似的,找他回自己的公爵府去,去治病救人。艾伦公爵表面看起来是个穷凶极恶的武夫,但是罗莎知道,自己这个便宜爸爸可以称得上胆大心细。
做什么事情直接莽上去,不是艾伦公爵的风格。
罗莎继续站在原地,耐心地等待着。
而在角落处,同样也有几个人正在观察着罗莎。那些人穿着虽然平常,但是虎口处皆有老茧,一看便是从军营里面锻炼出来的老兵。
其中一个人在确定了目标之后,回头对着自己的同伴点了点头。而他的同伴则对着后面挥了挥手,很快,便又有四个人抬着一个看起来病恹恹的人跑步出来。
“带他过去。”那人低声吩咐了一句,另外四个人便抬着担架,朝外面跑去。
军人身上的煞气实在是太浓重了,哪怕是穿着便装抬着人,也叫人不由自主地感觉到脊背一阵发寒。几乎是所有的人在他们路过的时候,便下意识地给他们让开了道路,居然也就这样叫他们畅通无阻地走到了罗莎的面前。
罗莎在他们出现的时候就已经发现他们了,一看到那通天的煞气,她便在心中断定,这些人应该就是艾伦公爵为她准备的“考验”。
那一行人来到了罗莎的面前,将扛着的担架放到了地上。其中一个领头地上前两步,平静地对着罗莎说道:“他就是你今天的有缘人。”
罗莎还想装个逼:“诸位,老夫给人治病,不是靠逼迫来……”
罗莎说不下去了。
因为对面的士兵在听到了罗莎的回答后,毫不犹豫地抽出了自己的腰刀,将那锋利的刀刃摆在了罗莎的脖子边。
同时他又重复了一遍:“他就是你今天的有缘人。”
罗莎:……
草!
要不是碍于自己现在穿着马甲,罗莎早就把这些胆敢威胁她的人给切成三千六百块了,还能轮得到这些兵油子来耍威风?!
然而为了白素贞的胆,罗莎不得不咽下这份苦。她皱着眉头叹了口气:“有话好好说便是,何必动刀动枪呢?”
说着,罗莎伸出手指,在那刀刃上轻轻一弹。那把看起来饮过不少人血的腰刀,便一下子断成了三节,无力地落到了地上。
这也是罗莎表明了一个态度——我只是不愿意和你们打,不代表我手无缚鸡之力。
她蹲下身来,开始仔细检查躺在担架上的那个人。
这不看还好,越看罗莎却越觉得心惊——担架上的这个人很明显生机正在不断地流逝,可他的一双眼睛却睁得溜圆,人是皮包骨的模样,可胸口的起伏却说明他还活着。
“他是什么症状?”罗莎抬头问道。
那被她断了腰刀的士兵并不生气,而是说道:“睡不着觉。”
罗莎点点头:“持续多久了睡不着?”
士兵回想了一下:“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