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瑢璋的目光缓缓落在了小包袱上。

偌大的摄政王府,竟然没有什么?是?她可?以留恋的?

想带走的东西,就只有她来时的那?一小点东西?

这样的认知,比方才卫暝禀报她要?离开?,更让他?窒息。

“你,要?去哪里?”傅瑢璋喉咙,晦涩得像干涸龟裂的泥地,半晌才挤出了这么?一句话。

“回娘家。”妘娇回答得倒是?干脆。

平日娇生生的,此刻,她是?很恼怒的,话也比往日要?铿锵了许多。

他?们两人都没有发现,妘娇下意识里说的娘家,是?妘府,而不是?相府。

“我不许。”傅瑢璋缓步向她走了过去,垂眸定定看着她,一字一句:“没我允许,你走不了。”

一听?,妘娇越发气了,猛地站起了身子,小粉拳握得紧紧的,“除了不许,你就没有别的可?以说了吗?”

“什么?理由都没有,你让我如何安心?那?些人,是?我的父亲母亲!不是?别人啊!”

“你说不让我认亲,我姑且相信你有理由,明知道我有父兄,但?我不能认!我都听?你的了,可?如今,你让我背负不孝,连为亡母上一炷香都不许……”

妘娇哽咽得说不下去了。

傅瑢璋见到?这样的她,心口更是?晦涩难堪。

“你母亲的事……是?我没有考虑周全?,不是?不许你去,只是?,要?晚一些,过些时日,我亲自带你去她坟前祭拜。”

烦躁就像逆鳞,拔又拔不掉,顺又顺不了,让他?坐立不安,语气也强硬了不少?。

“不要?。”

若是?之前,妘娇或许还会说服自己,但?此刻,她不想。

一直以来,她与傅瑢璋之间?,似早有牵绊,却又似有无法逾越的沟壑,总是?没办法跨越过去。

这样,两人都极其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