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是认不出来么?

不,画上的妘娇双十年华,虽说眉目间皆是世故而妖媚的成熟韵味,比起妘娇走失之时,不过十三岁的年纪,确有些出入,但容貌轮廓是有的,又肖似上官夫人,不至于完全认不出来。

上官铉却半分疑惑都没有。

这是一个寻找女儿多年的父亲该有的反应么?

只不过,迂腐如上官铉,他更关心的是他的信仰抱负以及上官府的名声,若他女儿失了清白,成了人尽可夫的女人,他是宁愿从来没有过这么一个女儿,也不会认的!

傅瑢璋算是明白了,为何上辈子的上官铉将女儿当玩物一般献给他。

送入摄政王府,或许还能混个侧妃当当,都比失了名节强!

若妘娇能近得了他的身,上官铉得到的东西,会更多,可谓是百利而无一害,何乐而不为。

上官妘娇,你看看,就是这样的父亲,也值得你拿命相赔?!

他嘲弄地冷笑一声,一言不发。

这一声冷笑,让上官铉头皮一阵发麻,也彻底清醒过来。

众所周知,摄政王有两大侍卫,卫暝杀人不见血,卫旦擅长剥人皮,整张人皮完整落地,人还是活着的。

如今将剑架在他脖子上的,正是卫旦,只要卫旦利剑轻挑,当场就将他剥皮拆骨。

上官铉唇瓣动了动,说不出求饶的话,却也理直气壮不起来,整个人僵直而立,一动不敢动。

他都忘了,傅瑢璋嗜血如命,招惹不得,他不该枉顾阖府上下的人命,顶撞于傅瑢璋。

傅瑢璋不紧不慢走回上座,一双冷淡幽深的眸光逡巡在上官铉身上,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竹纹梨花木八仙桌,许久,才出声,“卫旦,不得无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