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是违法犯罪的事,我有什么好藏着掖着?我还问了他要去干嘛,他说要带你们出去玩,怎么,我还要做他肚子里的蛔虫,猜到他跟没跟我说谎?”

泰叔猛地怔住了。

或者说,周渝的话把他从自欺欺人的愤怒里点醒了。

他愣愣地看着周渝,眼里的火焰慢慢熄灭,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父亲受伤的神情。

“可发弟为什么要这样。”他喃喃地念叨。

“前天下午说出去买菜,晚上发条信息说他到广州了,不要去找他,然后打电话不接,发消息不回,我哪里对不起他,他要这么对我。”泰叔像祥林嫂一样反反复复叨咕着这几句话,眼睛都没了神。

“你先别急。”看泰叔这样,钟粤的语气也和缓下来,“发弟不会毫无来由地离家出走,而且一早就决定了去广州,肯定有他的原因……对了,你之前说他考上了什么音乐学院,要体检报到是不是?地址在哪?什么时间?”

“音乐学院?”泰叔呆了会儿才意识到钟粤在说什么,“哦,对,好像是在广州,时间……”

他猛地反应过来,噌地站了起来,“等我去看看!”

话音未落,泰叔人已经冲出饭店,噌地没了影。

事情转折来得太快,周渝有些懵,刚才吼出来之后没那么难受了,但心里还有口气憋着。

可看见泰叔六神无主的样子,他又觉得泰叔才是真的可怜。

“委屈你了。”看着泰叔走远,钟粤搂着周渝肩膀,用力揉了一把,“对不起。”

“你跟我说对不起干嘛。”周渝低声说。

“我也不知道我说对不起干嘛,可能是因为我没保护好你。”钟粤笑了笑,还是搂着他肩,“泰叔平时脾气就急,再加上那是发弟的事……不管怎么说,他不该凶你,我让他跟你道歉,他要不跟你道歉的话我们以后都不来他们家了,好不好。”

钟粤说话时还是搂着周渝,为了安抚轻轻地晃着他肩膀,手指扣着他一刻也不肯分开,动作亲热得像拥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