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皇子,但兴许是一直养在外头的缘故,慕容笙并不娇气,也没什么架子,除了……方才看自己的那一眼。
陆兴合琢磨了一阵,大抵也算明白了这孩子的意思。
嗯……看起来十年前的闹剧,这个小皇子呀……并未忘却,但也实在长了记性,事事周全,言辞端正,瞧着澄澈明亮,没有半分私情的样子。
他照顾人的事做的非常顺手,对齐诏也是十足的耐心,能够从细节里看得出来,真正把齐诏揣在心里头。
其实看着挺顺眼的。
陆兴合暗暗叹了口气。
他对于慕容笙的印象,只不过限于他胡乱闯祸,几乎丢了命的时候,齐诏连夜急奔而去,用半身内力救了他的命。
这实在叫人焦心。
齐诏本来就一身伤病,全靠浑厚的内力撑着,早些年还好些,近几年里,失了内力,他身子瞬息衰败下去,伤病发作的也愈发频繁。
所以陆兴合之前才对慕容笙这样瞧不顺眼,但这一夜过去,他眼睁睁瞧着天生贵胄的年轻皇子面不改色的守了齐诏一整夜,因为齐诏的挣动,他伤处挣开,不停的在渗血,泅湿了半边衣裳,还是觉得有些触动的。
纵使这样,慕容笙仍旧抱着齐诏不放,把齐诏摆成半仰卧的姿势,靠在他身上,只为让齐诏睡得舒服一些。
陆兴合指了指他手臂到肩头,示意伤口裂了。
慕容笙摇头,表示无事,并且丢给陆兴合一个眼神,叫他保持安静,不要打搅齐诏。
陆兴合扶额:“……”
嗯,这一个两个的,他最多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