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人认为最先出生的是弟弟，后出生的是哥哥，因为后者先在母体内受孕。

先出生的时漠身体虚弱，本该被用残酷的方法处死，但他们的生母不忍心，表面上杀死了弟弟，实际上将他偷偷藏起来抚养长大。

但生下双生子的女人也被认为不详，更何况她原本就是府中没什么地位的婢女，不久后她死去，被极力隐藏的弟弟终于被发现。

但已经长到了三岁。

顾家人像是忌讳什么似的，将兄弟两关在了这里，不予关注但也不会让他们死。

“明天操办婚礼，正是我们俩出去的好机会。”时漠说，“我想，到目前为止还只是一个背景，真正的任务会出现在明天的婚礼上。”

江年白现在一提到婚礼就浑身不舒服，“我，我真的是冥婚吗？”

“当然。”夏尧野没看出江年白害怕似的，咧着嘴故作阴森地说，“虽然上一辈的人都对这件事讳莫如深，但我偷听了一点，冥婚的另一方是我父亲死去的兄长。”

“可没听说顾家的活人要在明天举行婚礼。”他补充说。

“等等。”江年白一愣，指指自己，“兄长？男的？为什么冥婚要配个男人？！”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夏尧野探手，“老女人主持的，谁知道？”

“或许是因为女人压不住鬼的怨气呢？”时漠说，“我猜，顾家现在的老爷也是双生子，双生子虚弱的一方被认为是阴，因此人们通常选择杀死虚弱的那一个，也许正因为如此，才需要男孩。”

“虽然有这种可能，但也只是猜测，你怎么确定？”夏尧野问。

“双胞胎是有概率遗传的，如果结合的两方有双胞胎的生产史，那么大概率生成也是双胞胎。这是其一。”少见的，九孤开口了。

“其二，看婚配者的年龄，也就是江年白，大概十三四岁的模样，说明对方死亡也在这个年龄段。”时漠继续分析，“假设老爷是双生子，但某些原因他们都没有在出生时被处死，身体虚弱的那个在十二三岁才死去，成为怨灵……

“他闹得顾家家宅不宁，不得已用机损阴德的配冥婚来平息怨气。这也解释了为什么你们没有被处死。”江年白恍然大悟，“他是怕非出生时处死的话会招致第二个怨灵。”

“这倒符合事实。”夏尧野点点头，“据我所知，我的祖母也就是老爷的母亲是外乡人，接受过新兴教育的女性，必然不会相信这种陋习。”

时漠说，“这些事情，古蔺和周雯想必已经通过其他渠道得知了，我们要抓紧。”

他们的优势在于身份是顾家人，以及冥婚婚配者，对顾家持有信息掌握相对全面，顾老爷子虽然更看重主持冥婚的老女人，对二人未必会全盘托出，但两人的身份有也自己的便利之处。

江年白星星眼的看着时漠惊叹，“仅凭这些信息就猜到了这么多，你好厉害！”

时漠谦逊的看向江年白，“还是小白更厉害一点。”

“嗯？”江年白问号脸。

“和怨灵冥婚勇气可嘉，对此我很钦佩。”无视江年白瞬间煞白的小脸，时漠凑近比他小了一头的江年白，“不知道他长了什么模样，性格如何，会不会……吃人呢？”

江年白：qaq！

回归正题，时漠简单将自己的身份讲了讲，他和九孤是顾老爷的私生子，也算是夏尧野同父异母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