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着羲音抬脚踏入河滩,千层底的布鞋踩在碎石上也很稳。虽然她没羲玄探那么高深的本事,但她师娘亲手纳的千层底布鞋也有一样的效果嘛。

羲音对师筠从羡慕到自我安慰的心理活动一无所知,她绕着翻倒在地的小巴车走了一圈,鼻尖充斥着汽油味、血腥味和焦糊的臭味。

她抬起头往上看,师筠很有眼力价儿地上前,抬手指向半山腰,“那儿就是车子坠落的位置,交警在现场进行了痕检,根据轮胎痕迹推测,司机在应该左拐的时候往右猛打方向盘。他们推测可能是司机报社,但是对司机背景进行调查后,发现司机没有作案动机。”

“本次事故的两位幸存者中,伤重的还在昏迷,祝家大小姐说她晕车,吃了药在车上睡着了,车子坠落的时候才惊醒,没有提供什么有效线索。”

师筠三言两语介绍完车祸情况,羲音淡淡问了句,“她伤得怎么样?”

师筠愣了一下,反应过来羲音问的是祝家大小姐,虽然不明白羲音为什么这么关心祝家大小姐的伤势,却也识相地没多问,“做笔录的时候我不在场,听警察说手腕扭到了。遇到这种车祸只受了一点轻伤,已经算非常福大命大了。”

羲音心不在焉地听她说完,又问道:“左手还是右手?”

师筠心里嘀咕,伤哪只手跟案子有关系?

嘴上回答:“这就不大清楚了,祝家保镖把病房围得水泄不通,我压根儿见不着。要不待会咱俩一起去趟医院?祝大小姐这会还没转院。”

“不用了。”客车残骸上残留的气息太多太杂,羲音也没发现什么可疑的东西,转身往公路上走,“去看看尸体。”

两人驱车来到县公安局,县特动队的人早在门口等着,是个炼气初期的修士,资质一般,骨龄已经八十多。

刚看到羲音的车时愣了一瞬,直到师筠从副驾驶探出头喊他开门,他才如梦初醒地跑去传达室打开大门。

“这是县队的老方,县队就他一个。您这车太豪气,老方估计被吓到了。”师筠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