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演员,就是要把各种感情表现出来,要让观众看到那些火,那些被点燃的欲望,但是本心里,依然要把对手当成一段枯木。

“否则,演员自己就会被那团火点燃,万劫不复。”这是那个老师的原话。

黎怀演戏的时候,始终紧守着这个原则,从不敢越雷池半步。

可是贺西京的怀抱热得出奇,似乎能够直接蒸腾出汗气来,热滋滋的叫人不安。

被环抱的时候,黎怀甚至不自觉的起了逃跑的冲动,肢体也不自觉的僵硬起来。

黄安国在旁边都看不过眼了:“重来,这一回从靠近开始。”

鸭子和驴飞快分开。

两个人站在距离一个身位的地方,黄安国重新给两人说了一遍机位,要他们重来一遍。

黎怀调整呼吸,努力遗忘那种不明所以的不安,让自己全心入戏。

他现在不再是黎怀,而是舒成,面前的人也不是贺西京,而是季新。

季新的眼睛灼热得像太阳,一动不动的看着舒成。

两个人慢慢接近,热度越发高起来。

季新伸出手,抚摸着舒成的脸,修长的手指插进了他乌黑的发丝里。

舒成微微仰起头,轻轻喘息。

……

唇即将贴在一起的时候,贺西京突然又临阵脱逃了。

黎怀喘着气,茫然的看他。

他刚才好不容易入戏了,然后又被忽然抽离出来,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贺西京满脸潮红,咳嗽一声,素来矜持冷漠的脸上,也禁不住的尴尬:“对不起,我……”

总而言之,总有一个要出问题。

旁边的黄导无奈叹口气。

这一天又无功而返。

离开的时候,黄导把黎怀单独拉到一边,说起了悄悄话。

“我看呐,咱们这位大老板八成就没谈过恋爱,以前又没有演戏经验,所以才这么慌张,”他偷偷在黎怀耳朵边上八卦,“这种时候,还是要请黎老师多带带他,剧本那边我也会做些调整。”

黎怀很有责任心的点头:“导演放心,我会努力帮他入戏的。”

他们是演员,就是要把各种感情表现出来,要让观众看到那些火,那些被点燃的欲望,但是本心里,依然要把对手当成一段枯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