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后知后觉的羞愧感爬上心头,钟娉涨红了脸,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

道理她都懂的,她就是赌气,才拿最亲近的人开刀。

姜京韶比她想象中的更加耐心,上前用袖子擦掉她的眼泪,弯下眉毛,哄道:“舅舅知道你说的都是气话,这点小事你肯定能想清的。再说了,咱家还没出个大学生呢,你考上个大学,也让舅舅见识见识。”

钟娉转过身,好半天才憋出一句话:“……你袖子脏死了。”

姜京韶笑了,知道她脸皮薄,故意转移话题:“蛋糕还没吃呢,先许个愿。”

钟娉闷声:“哦。”

……

这次短暂的叛逆期,只持续了一个月。

钟娉和那个职校的男生断了联系,男生刚开始还会纠缠她,但后面像是人间蒸发一样,消失在了她的视野之中。

姜京韶没有退掉那双鞋,钟娉也把脚上那双开了胶的鞋子丢进了垃圾桶。

她规规矩矩地上学,高考过了一本线,填志愿时几乎没有犹豫就选择留在珠城。

十八岁一到,聚少离多成为她和姜京韶的常态。

像他所说的,他会管她管到十八岁。

尽管钟娉没有问过,但她却因此而烦恼。

长大了,分别就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吗?

……

二十岁是个不难想象的年纪,钟娉叹了口气,盯着屏幕看了好一会儿。

最近姜京韶除了几句“吃饭了没有”“早点休息”的问候,其他的连一通电话都没有,更别提主动聊起她的生日。

反观自己,虽然每天忙得马不停蹄,但打个电话的时间总有吧?

更别提姜京韶这种不务正业,每天不知道在忙活什么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