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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惊澜,你刚才说你是一介男子。可正是因为你是一介男子,才更不应该,你可明白?”

皇帝的语气终于彻底冷了下去,一字一句,皆如敲打,没有一丝温度。

沈寂抬眼看向皇帝皱起的眉心,下意识接过了他扔下来的密折。

她缓缓翻开,阅过。

原来岁中酒会那日,她与段渊在树后相拥,被国正瞧见。

“你一介男子,却为了翻案而蛊惑渊儿,祸主荒唐之罪,本应凌迟处死,”皇帝的目光扫下来,继续道,“朕之所以如今留着你,是不想渊儿与朕生出父子嫌隙。那孩子真心待你,朕看得出来。”

“但他还有他的大业要做,你若感谢他为你做到如此地步,便不要再耽误他的前程。断袖之名,是一个明君担不起的,若因与你的荒唐情分,使他失了江山大业,大抵也不是你愿意看到的。”

“恐怕也不止如此,渊儿在朝中数敌颇多,若是睿儿上位更难以善待于他,他若耽于与你的情分不肯放手,为朝中众人诟病,今后会是什么下场,想必不用朕同你多说。”

指尖泛凉,心口像被巨石压着,沈寂缓缓合上密折。

她自然知道他会是什么下场。段睿若即位,决不会放过他。

而他已经为她死过一次,这一世,她想要他好好活着。

她沈寂此生孤寂凄凉就罢了,这身灾煞命,绝不能再连累他。

“殿下赏识之恩,扶救之恩,臣此生都深铭不忘,只恐无以为报。如今陛下既愿重查旧事,臣心愿已了,定会早日辞退差事。”

“你肯这般自是最好,朕不希望渊儿恨朕,你可懂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