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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殿下。”

而后又拿出了一封信,甩在沈寂身前。

“本王知道沈经历明察秋毫,应该能看出这封信就是你在本王别居偷看过的那一封。只要这里侍女的供词被毁,这世上就再没有旁人会主动提起此事。”

沈寂接过信,送入旁边茶壶下燃着的火焰中。

不消片刻,灰烬被风吹散在空中,再无痕迹。

“谢殿下,此手书,臣就交由殿下处置了。”沈寂行了一礼。

段睿打量着那封手书,神色满意了些,又看向沈寂,“本王还以为你一心为了段渊,没想到还是这样交出了证据。你此前的苦心呢,都不要了么?”

“臣只是不想牵连他人,殿下这一科举案若强安罪名,势必要如同几年前一样让满朝血流成河。除外李谭,顾掌院亦是我祖母的表亲,臣不希望他白白冤死。段渊一人欠林家的债,他一个人还,”沈寂语气漠然,而后看向段睿笑了一下,继续道,“想必殿下也不会放过他的,是吗?”

沈寂垂下眼,眸中暗光流转。

若他真的不肯放过他,交了这手书。宫中刑部那些查痕问迹的老学究们一个比一个认真,到时定能瞧出这是一桩被伪造的手书,而段睿将事事矛头对准段渊,一心想置他于死地,也必会引起皇帝的忌惮和注意。到那个时候,就算段睿再想将这些事情都栽赃陷害给段渊,恐怕皇帝要疑心的人也是他了。

任何事情,若是过于明显牵扯党争,所有目的和事实就都会变得不清白起来。而罪名越是理所应当地成立,就越是可疑。

她倒是希望段睿能把这手书交上去,只是段睿如今为了自保,恐怕不会冒险这样做。

段睿神色顿了下,而后也笑,“是啊,看来你还是信本王多一些。本王原以为你与他关系亲厚,现下已然不再效忠于本王了,原也只是在演戏,从而让他放松警惕?”

沈寂收了收手,眉心微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