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寂闻言顿了下,有些吃惊他竟肯放她走,一时忘了回应。
段渊一笑,调侃道:“我手臂还有伤,你还指望我对你做什么?”
他此话一出,沈寂耳朵登时红到尖,抬腿便走。
“不过,硬来也不是不行,倒是小伤。”段渊又道。
沈寂微咬牙。
这人果然,还是这个登徒子德性。
果断退出了他这间屋子,将他的门关了个紧,在屋外道:“殿下好生歇息,臣告退。”
段渊在内室中无声一笑,抬手熄了灯烛。
沈寂到了那西侧阁,阁中确实被收拾得很干净,不算冷。
可她躺在榻上,望着窗外电闪雷鸣,却忽然有些烦躁,莫名开始讨厌这样的天气。
总让她想起那日漫天汹涌的血腥气,让她害怕。
尝试入睡了几次,都在半梦半醒间瞧见自己手中握着那把尖刀,段渊那双沉寂的眼眸在她心中反复浮现,挥之不去。
每一次都让她心头狠狠一抖。
倒是怪了,从前只以他为敌的时候,当初那些欺他感情骗他性命的事,她心下从未有半分不安。如今一朝知晓这事情的原本面貌,她竟是一闭眼就是过往,与他前世的一幕幕像刻印在心口一般,每一个细节都万分清晰。
每一个细节都是痛。
辗转反侧都是不安和心悸,沈寂从榻上起身,沉默了片刻,还是披上衣服走回他的主阁。
在他门前却开始迟疑,手抬起又放下,寻不到一个合适的借口。
“沈寂?”倒是屋里的人先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