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角微红,骤然将那侍女推开,起身便朝门口走去。

狠力一推门,却推不开。

竟是从外面被反锁上了。

意识越发不清晰,迷蒙混乱间又瞧见那侍女走过来,小声道:“沈大人,此药若是不解,你会死的……”

再听不清什么了,沈寂攥紧了手坐在那里,双眼紧阖。

……

段渊自屋内走出来的时候,恰好瞧见在他内院外跪候着的男子。

那男子相貌倒是很熟悉,如今跪在那里,眉眼隐见畏惧。

他只扫了一眼,目光便朝谢泽扫去,冷笑道:“你不想活了是不是?”

谢泽一慌,忙低头解释道:“殿下,这、这是沈经历命人领来的。”

“沈寂?”段渊神色微滞,面上笑意更冷,“她不来找本王,倒学会了给本王送男人?”

“是……”谢泽刚应下,却察觉出些许不对来。

这语气听上去怎么有些怪?

倒像是自家嫂嫂生了气时往兄长府院送男人,自家兄长又恼又气的反应。

这两个人,果然是在置气呀!

“殿下,”谢泽抬眼看了一眼段渊的神色,硬着头皮开口道,“沈经历这些时日也是日日来找殿下的,但看殿下没有见的意思,这才回了青竹院……”

“谁说本王不见她?”段渊侧目望向谢泽,眉头微皱,“你瞧她可诚心来过?”

“……”

谢泽闷了半晌,觉得自己作为这个调和者分外的难办,好半天才想起来要说什么,低声道,“殿下还是别同沈经历计较了,沈经历身上的伤还没好……这些时日听青竹院的人说,日日夜间都是要疼醒的,如今殿下再同她置气,沈经历心中郁结难解,恐怕这伤就越来越难好了。”

段渊淡着一张脸,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