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怔愣了下,没想到沈寂会这样当面驳了人的脸面,一时间恼羞成怒,下意识便皱眉开口道:“你不过是个商人之后,有什么好得意的……”

“待会儿就要下榜了,你若名字不在榜上,还能像如今这般趾高气扬?”

这是从京中边县来到成安的考生,沿途只是听说过沈家之名,却并不觉得有什么可怕之处。

倒是满心满眼地瞧不上这些满身铜臭气的商人。

不过是会拿钱来买浮票的人,根本不值得尊敬!

“我们从今往后都是要走上仕途的人,你还不将眼光放长远些,同我们打好交道!”

沈寂轻轻摇头。

到底不过才是县试的第二场,考生良莠不齐,不知天高地厚,连这样的张狂话都能说出口。

“如今才是府试,兄台便断定自己能成士大夫,这份自信倒是让沈某敬佩。”

那人脸色涨得通红。

他是京中成安私塾先生之子,这么多年因为瞧中霍明会读书的本事,一直皆与他在一处相处,凭着自己的身份和与霍明的关系,周围学子都要敬他三分,何曾有人说过这样的话来堵他的嘴。

肖景恼道:“你一介从商的做出这副清高模样是给谁看,恐怕如今连府试题目是什么都不记得了,还好意思过来看榜!”

沈柏一拍桌子站起来,怒道:“你说什么呢你!你才记不得府试题目!从商的又怎么了?你身上的衣服和鞋,还有你作文的笔墨纸砚,哪一样不是从商人手中买的?”

沈寂手轻抬起,放在沈柏发顶上,把人摁了回去,而后淡笑看向肖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