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寂默了片刻,看向场中来往不停的人,没有说话。

长风说着起劲儿,没有注意她的神色。

“等咱们哥儿考过了府试,再考过院试,过几年也能上这名录去考乡试了!”说着说着,他忽然感受到有一丝凉意打在脸上,长风抬眼看了看天,懊恼道,“这天怎么又阴沉下来了?这季节总是多雨,我今儿出来太急,忘带了油伞,哥儿,咱快回去吧,可别让您着了凉!”

长风话音未落,却见贡院内有像侍卫模样的人骤然转过来,高声问道:“什么人在那里鬼鬼祟祟!”

一个学究模样的人忙向他告罪,又骂着那些守门的不仔细,吩咐着让人把门关好。

“且慢。”

一个声音响了起来。

那侍卫瞧这二人也不像坏的,本打算放过他们一马,可听见这人开口说话,却立即跪了下来,低头道:“是属下看管不力,还望殿下恕罪!”

长风早已吓白了脸。

早前只听说这些人在寻那名录呈递给贵人,却没想到贵人竟亲临成安,还是个殿下!

这可如何是好?

他慌忙跪下,道:“给殿下请安!小的和公子并非有意涉足此地,只是公子刚从前堂参加过府试,又不便从前面的封锁场走,只能绕行至此,无意冒犯殿下,还请殿下恕罪!”

说罢又拉了拉沈寂的衣襟,不断地抬眼向她使眼色。

沈寂瞧着那着了一袭白衣的人自簇拥的人群中缓缓步出,对上他那双桃花眼,微怔。

他身侧的侍从为他撑着伞,雨越下越大,却不染他衣襟分毫。

半晌才后知后觉地跪了下去,轻声道:“给殿下请安。”

段渊看了她一眼,缓步走了过去。

至她身侧,唇微勾,问:“这样快就答完了?”

他语气很慢,却没有惊讶,仿佛是笃定了沈寂会来参加科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