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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山皆安 酒未眠 883 字 14天前

陆辞珩很难得的,整整一晚上都没和沈明安说一句话,他饭都没吃就出门了,一个多时辰后才回来,阴沉着脸“啪”的一声把捡来的枯树枝往地上一扔,炭火也没生,简单洗漱完就上床了,甚至连看都没看沈明安一眼,完全当他不存在。

沈明安坐在炭盆边烤火时,陆辞珩已经睡着了。

在雪山上做陷阱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雪天野禽极少出没,要时时爬上山翻看有没有抓到猎物,哪怕陆辞珩不说沈明安也知道,能逮到这只野鸡有多不容易。

何况陆辞珩这几日早出晚归地捡柴火、挖野菜、找食物,连眼下都有了淡淡的乌青。

沈明安烤完火后掀开被子,放轻声音躺在陆辞珩身旁,他脑后肿起的鼓包几天过去了都还没消下去,根本碰不得,有时候不碰也疼,钝痛时常让他眼前阵阵模糊,这几天里,他都只能侧着睡。

他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透着窗外的雪光看自己的手,阖上眼,却是今天那碗血淋淋的内脏和方才炭盆中烧得滚红的炭火在脑海中反复出现。

挥之不去的血色与火光和记忆中的画面重叠——

沈家是世代从医的,往前数几代,沈明安的太祖父曾是前朝太医院的御医,告老回乡后创建了仁新堂,专门在堂中坐诊,给百姓诊病开药。

他的太祖父医术高明,大约医者仁心,只要是前来看病的病人,不论身份地位,都会尽心尽力地为他们诊治,若是在仁新堂抓药,连看诊费都可免去。

传至沈明安的父亲这一代,仁新堂已经是江州最大的诊堂,除了每日堂中看诊外,他父亲更偏重于做药材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