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你们这样的商户贱籍,却要将我们五家也放在同一档线上——怎么,在我们祖宗开拓的土地上,你们这些后来人倒要逞起威风来了?”

“贱籍?”龚文之用他略显苍老的声音冷笑:“我老头子也是贱籍!我们家造的纸,你还不是用得很欢?”

阳家家主咽下了嘴里的糕饼,斯文地拿着帕子沾了沾嘴角的饼渣,正色道:

“不错,我家也是商户。祖宗开基业是早八百年的事了。说句不好听的,传到咱们这辈,是不是原先那几家还不好说——据我所知,华家不就是……”

在下面候了半天的阳芝听着口风,重重一咳。

“……”阳家家主:“总之,所有世家在税款上一视同仁,这很好,我们阳家是认的!”

龚文之:“我家也认!”

秦亭自打被卢菀调戏了那一把,整个人就像是死了一样没生息,不出声反驳,这就算是默认了。

五大世家里三家都投了同意票,这一决策就算是过了明路,谁也无法更改了。

卢菀抱臂上前,当着陆家家主的面拿起他桌上的茶盏握在手中;

打开盖子,手腕微微一倾斜,茶水便如祭奠死人一般,正正洒在陆二爷桌案前。

陆二抖着手,话都说不出个整句:

“你,你他娘是在咒我?!”

“二爷别气。”

卢菀眼皮都不抬一下:“咱们世会的决策定了,我给陆家家主敬杯茶,算是我做小辈的孝敬。”

陆二爷狠狠指着自己鼻子:“睁大你的狗眼看着,老子还没死呢!”

卢菀漠然道:“我敬的是陆家家主,你在这吠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