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如今卢菀主动收容流民,又献户籍册,将来还很有可能与花修明结亲——

封她个县主名头,一来是向花修明卖好;二来,若是卢菀做主将宁州世会调理明白了,那就算是“皇家人”出了手。

不但省事,而且干净利落,一举多得。

卢菀见他们陆陆续续也都明白了,袖手微笑,倾身道:

“说到底,我还是姓卢不姓瓷,关起宁州的门来,咱们才是一家人。”

她上完了大棒,开始给枣;知道他们在担心什么,就明明确确地给出立场:

“花修明这辈子离不开南境,我自然也就在宁州不会离开太远;便是去京城试点,最长也不过就是几月功夫;咱们宁州,永远是我的本家。”

“再者,我也并不会骑在谁头上——什么规矩不规矩,大可以慢慢来;单就今日这税点来说吧,我说按照流水收税,便请大伙都可以去查账,咱们也不翻各家账本,就按流水听记的数来。”

“阿菀外卖愿意出自己流水应交的税款;但,不是你们须家陆家估出多少就是多少,而是我这愿意接受共同监察的听记流水决定的。”

“且既然要收,咱们就一视同仁,谁也别在这装高贵搞特殊——你们须家的流水才最大,收的也该最多。”

“你说是不是啊,秦大娘子?”

卢菀走回到秦亭案前,一手挑起她下巴,瞧着她气得上下起伏的胸膛,俯身怜悯般说道:

“秦亭,你只做错了一件事——那就是没有在我微末时杀我。很遗憾,现在啊,已、经、晚、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