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肤白皙,眼尾薄红,凡尘床帐在她身上仿佛仙人衣角,一双眼明亮温润,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和力量,她攥着木簪刺过来的时候,花修明不是躲不开。

而是那一刻的自己竟然不想躲。

她乌黑的发丝落在自己脸颊,和自己的头发纠缠在一处;

湿润熨帖,仿佛温柔一刀。

他僵直良久,才近乎同手同脚地将她放在地上——卢菀的鞋子掉在了来时的轿子里,她只好踩在花修明脚上。

温润的触感,让花大将军更不敢动了。

“我说,”他终于反应过来,厉声道:“你半夜跑到庸南房间来做什么?”

“我还没问你呢,”卢菀本想松手,但这个踩在他脚上的姿势不是很好掌握平衡,只得顺从心意将他脖颈圈得更紧了些:“你又是谁,洗得白白净净潜进太守卧房,意欲何为?”

花修明:“……”

是了,这一洗干净,狐狸崽可能没认出我。

他抬手将床帐一抖,将她兜了个严严实实,又将外袍脱下来裹在自己手上,这才将人抱起来放回床榻上。

花修明只着一条长武裤,赤着上身,拖过一条凳子大刀金马地坐在床前,抱臂道:“仔细看看头发,还没认出吗?”

卢菀艰难地将自己的目光从他匀整漂亮的腹肌上扯下来,在他鬓发上一转——

右边有一缕焦得卷了起来,跟被火燎过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