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掌柜大惊失色:“莫不是太守大人?不是说他出去巡查未归吗?”

“我见过庸太守,”崔老板猛然想到一种可能,深吸口气,跌坐在椅子里:“庸南是个文人,就没有这种杀伐果断的气魄;你和我,竟然都是一样的狗眼不识泰山。”

“这位,”崔老板定声说:

“只怕就是传说中庸太守的结义兄弟,在宁州有口皆颂的花修明,花大将军。”

楼下,庚金坊一百零二号房的大门里,传说中的大将军抬起双手,将他那回城时用珠贝临时跟农家换的麻布衣裳捋了捋,争取将每一道褶皱都抹抹平;

其中靠近领口的一道褶十分不乖顺,花大将军将内力都用上了也没能搞定;他只好抹了把脸,张张嘴放松一下面部,调整出了最常用的一个“花将军招牌笑”。

他也不知自己到底为何如此郑重。

罢了。

花修明从前做过斥候,耳朵很尖,听见外面说的越来越难听,还是决定帮这小娘子一把。

这小姑娘虽然托大,又带了一副“天底下我最能聪明最能打”的欠扁样——但到底曾经有过安顿流民的心;

虽然事实证明她没有那个本事。

也是赶上了,这庭院正是他八岁那年,花家将他逐出家门时给分的老荒宅;看在小姑娘年少不知事的份上,他便装做这“点单人”,将钱付了算了。

三千钱啊……

花将军肉痛地想,朝廷一年给他的俸禄也就这么多啊!

就在他手即将要推开大门的一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