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卢府主院,东厢房。

脸色白得像鬼一样的女子缩在被子里,尖声大叫,不住挣扎:

“滚!都给我滚!我不治!父亲为何不杀了她们!让我死了算了!”

“菲儿,是我,是阿娘!”田氏弯腰在床边嚎哭,似乎想给卢菲换药,又不敢靠近不住发疯的女儿:“咱们早早好起来,你才能亲自收拾卢菀那小贱人不是?”

“那贱人!让她死!让她死!”卢菲露在被子外的眼充满怨毒:“阿娘,你给我报仇!我这辈子都被她毁了!她们那对千人骑万人压的母女坏了卢家门楣,先搅黄了我的婚事,又想要我的命!”

“阿娘!”卢菲的鼻水和眼泪混成一滩,在她脸上流过,面目恶心又可怕:“你给我报仇啊!”

“我的好菲儿!”田氏哭坐在床边,咬牙哭道:

“你放心,阿娘算过了,现在那卢菀最多就能做三百份单,今天她赚不成钱,就再也无力支撑买卖;那,那她就没法庇护流民,花将军也不会保护她了!”

“阿娘已经做了完全的准备。”田氏深深吸了口气,吐出去的时候整张脸都展现出狰狞的笑意,下垂的眼睑甚至微微颤抖起来:

“等她失了势,咱们就将她迷晕了送到青楼里去——她不是喜欢跟太守公子,跟花大将军犯贱么?就叫她贱一个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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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宅坐落在西大街正中央,此处与庚金坊的距离并不远,寻常女子步行,最多也就是三十分钟脚程。

这日申时,从西大街到庚金坊一零二号的沿线上已经站满了人,简直比庙会还热闹;麻铁匠去雇了一辆又大又平的板车停在门前,家里几个女人流水般地将小竹食盒仔仔细细地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