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反而不是什么好兆头。

裴野攥紧手中柔软的布料，咬咬唇角的死皮，，艰难地开口，“伊斯坦州的人来了电话。”

黎琛闻言睁开眼睛，眸光凝聚在操控台的某处，空气陡然死寂。

仅仅一句话，黎琛就懂了裴野的意思。

伊斯坦州由黎家一手操控，州府来电话，言外之意，是黎家来了消息。

“执政党改了大选规则，各州州长都需要重新选举，萨米尔州和伯里克利州工业旅游业崛起，对伊斯坦州人口进行了引流，黎北海的支持率并不好。”

黎琛双手交叉环在胸前，长腿随意交叠，语气漫不经心，“所以呢？”

裴野斟酌言辞，想着怎么才能让黎琛不那么生气，但他觉得已经晚了——操作台的深色屏幕映出黎琛冷峻的眉眼，以往沁人心脾的水生调信息素转而凛冽。

“伊斯坦州提出要求，让乌托邦的所有居民投票给黎北海，相应地，黎北海在职期间，会提供给乌托邦各种生物资源，”裴野顿了顿，又补充，“还有水资源。”

生物资源各个星球都稀缺，因为自然环境逐渐恶劣，动植物大批灭绝，有的星球连老鼠这种适应能力极强的动物都看不到。

但乌托邦最缺少的是水。

黎琛亲眼看到过乌托邦的居民搬着成箱的稀有金属换取其他星球最便宜的饮用水，也看到过孩童为了求一口水跪在地上苦苦哀求自己的模样，那时他觉得水资源一定会成为乌托邦最大的隐患。

他利用夏家的关系从机械市场买了钻井取水所用的机器，可是寻找水源的工程进行了三年，成果并不大，挖出来的井水也只能勉强支撑人类饮用需求。

想到多年前亲眼看到的那一幕，黎琛的心里忽然有了丝丝动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