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吾告诉他,那个陌生的女人名叫贺玉,是时代晚报的编辑,也是二五六案之后没多久,媒体大楼受到炸弹恐吓信的报案人,常博认真听陆吾讲着,将秋天发生的一系列案件理解得清清楚楚。

齐瑶,贺玉,如此多新出现的人物使常博眼花缭乱,他也没有多想,就在他以为人都到齐的时候,他又看见了一个陌生人,那是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人,一身西装革履,戴着黑框眼镜,那男人好巧不巧,坐在了自己的身旁。

陆吾一惊,站起身子以表尊敬,“郑法官,您也来了。”

“废话,我能不来吗?白明是我的学生,也是我的助理。”郑烨背靠在椅子上,双手环抱,脸上也是满面哀愁。

瞧这中年人说话呛人,常博对他的第一印象并不友好。

陆吾坐了下来,他坐姿笔直,宛若金钟,目光稳稳落在前方法官助理的背影上,嘴上道:“这些天您为了白明工作的事情,实属辛苦了。”

郑烨推了下眼镜,轻嗤一笑,“我也没做什么,倒是你,我听说这些天你跑里跑外的,还拿公安局的工作做了担保,辛苦的人,是你才对。”

“自愿的事,不叫辛苦。”陆吾眼神坚定,透着锋利的寒光。

“钱衡他人没来吗?”郑烨先是点出了自己所厌之人,一脸嫌弃地环顾了一圈,“他不是和白明走得很近吗?我听说他的腿之前中了子弹,也不知道有没有耽搁工作,我还以为白明有他这个检察院的好朋友在身边,无论如何都不会沦落到今晚这种场面的。”

陆吾只是附和一笑,并未回话。

郑烨满腔怨艾,继续说着。

“我看这钱衡就是不怀好意,当时想要撬走白明,如今白明有难,他又不管不顾,还好白明心存感恩,一直陪在我身边,从不考虑离开这行,他是个好孩子,只是如今落了这样的局面,咱们这些熟悉他的人,真的是于心不忍啊。

“我也是不幸,这离退休的年数越来越近,两个手都能数得过来,当法官这么些年,我就看中了俩个学生,乔雪被检察院撬走,白明又惨遭停职处分,真是心痛。

陆吾,这回你和我,公安和法院可都是尽了全力,这最后的调查结果,只能听天由命了。”

“我还未尽全力,我还能再试一试……”陆吾肃容回道,他拍了拍身旁的学生,只见常博撇开了自己的手,他又看向郑烨,“我带了个证人来,也是那天256路公交车上的乘客。”

郑烨睁大眼睛,不可思议道:“不愧是刑警队长,还真是神通广大,竟然劝说成功了,我还以为那辆车上,没有一个有良心的愿意出来作证呢。”

常博夹在二人中间,看似漠不关心,实则听得明明白白,他的余光扫到郑烨正在打量自己,心里感到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