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吾的笑容只增不减,像一只蹭人的大猫,“你不是喜欢算以前的账吗?那你小时候总黏着我,现在也该让我黏回来了吧。”

在强词夺理上,白明从未赢过,便只好嫌弃地看了陆吾一眼,但嘴上盈盈的微笑依然暴露了他炽烈且柔和的内心。

“小白,在你工作还没恢复前,不如和我一同去市局吧,最近的案子陷入了瓶颈,不过只要有你坐我旁边,我就会安心很多,我也想多看看你,好吗?”

温柔的呼吸传入白明耳中,他看向陆吾诚挚的眼神,想起以前自己总是被陆吾请到市公安局喝茶,那时他还不清楚原因,以为单纯就是代表槐安区人民法院协助查案,可他现在才懂,自己一个新人,怎么会和刑侦副支队长兼二级警督分在一起断案呢?只不过是陆吾随便找了个理由,想把自己捆在身边罢了。

“好,我陪你一起……”他痛快答应了此事,又抬头望向窗沿,“你打算什么时候松开我呀?我可是一动也不能动。”

陆吾眉眼含笑,这种「白明限定」的神态,还从来没有一人亲眼见过,“离上班起床的时间还早,你就让我再多抱一会儿吧。”

窗外阳光初升,屋内逐步明亮,待到陆吾终于起床去刮胡子的时候,白明才能起身,他走到客厅,只见毛毯依旧躺在沙发上,多余的褥子也安静地藏在衣橱里,洗衣机内空空如也,就连陆吾昨晚提起的沾满黄渍的被单,也是果汁洒上去的。

太子在一旁喵喵叫着,似乎在陈述自己的冤屈。

料峭寒风从江北吹来,将流动的浮云吹向海面,换来一望无际的蔚蓝晴空,温煦的光线落在人间,融化了片片冰霜。

白明又一次坐在市公安局支队长的办公室内,他对此地很是熟悉,这里是除了槐安法院以外,他来的最多的地方,陆吾清早去楼下开了晨会,因此屋子里只有白明一人,他独自望向窗外,光秃的枝桠比以前又长了些,许是因为没有叶子的原因,所以看得更加清楚,也更加通透。

会议开了两个多小时,结束后已将近正午,陆吾回到了办公室,又开始查阅起手里的卷宗,他的工作总是很繁忙,很少能抽出空来,这卷宗才看了一半,便又有人前来报告。

陆吾也是坐不了十分钟,就要去各个部门进行谈话协商,哪怕坐了下来,身旁的内线电话他也接个不停,然而这只是市局内部的工作,有时候各区分局、派出所,甚至检察院、法院、司法局等机关打来电话,他只会更加疲惫。

白明只是坐在这里,就已经体会到了公安的忙碌。

等到陆吾好不容易再次坐下,他又继续看起了文件,白明给他倒了杯水,看了眼身旁的文书,问道:“陆警官,这些都是没有破解的悬案吗?”

陆吾将水一饮而尽,随便一擦嘴角,将材料放回原位,拍了拍桌子旁的档案,耐心解释了起来。

“这些年来案子已经少了许多,各大队、中队也都侦破得及时,再加上治安管理有了保障,悬赏丰厚,群众热心,现在犯罪嫌疑人除了一些年久的在逃人员之外,几乎都会被抓捕归案,只不过是时间长短的问题。

“目前真正的悬案只有两个,一个是十三年前的连环拐卖儿童案,另外一个则是重新翻案后的沧澜路案,拐卖儿童案自从五年前望江楼扫黑后,就再也没了线索,而沧澜路案我们也调查了三名被害人的背景,眼下也是陷入了僵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