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警官,我可以问一个问题吗?”

陆吾刚要开口,却被白明打断了话,他侧过头,看向满是好奇的小助理,语气一转柔和,道:“当然。”

白明看向手中的笔记,抬头问道:“贺编辑,我在查看被害人身份信息的时候,发现您姐姐的籍贯是阳京市,后来从阳京考到了江州大学,如果你是她的双胞胎妹妹,从小一起长大,为什么你的话里会带一点江州的本地口音,一点阳京味儿都没有呢?”

此话一出,贺玉脸色大变,几乎没了神智。

陆吾对此感到欣慰,这正是他要问的下一个问题。

贺玉支吾说道:“那个,我、我在江州大学四年,又工作将近两年,口音被带跑了。”

“那你不妨说两句阳京话让我听听,正好我也是阳京人,看看你说的标不标准。”

陆吾冷笑一声,又封死了她所有的退路,“你可不要说你忘了家乡话,我来江州的年份要比你早得多,乡音我可记得一清二楚。”

贺玉双唇微颤,像是被胶水粘住般难以分开,她的目光在中间的桌子上四处游走,每一分每一秒都如芒在背。

陆吾不再为难,厉声道出了实情,“你根本不会讲阳京话,贺晴的学籍信息显示她是阳京市人,而你在公安录入的户口资料却是江州市,要是我没猜错,你们不在一起长大。”

贺玉脚下生冰,双手像是打了层薄霜,思绪犹如一团毛线,在解开与死结之间来回不定,想了许久,她道:“那是因为我工作后,把户口搬来了江州。”

“你的户口从未变更过,需要我把记录调给你看吗?”陆吾盯着她的双眼,拆穿一句又一句的谎言。

贺玉捏紧自己的指尖,肉色发白,遂变紫红,双目的焦距也在逐渐缩短,眼前的景象随之模糊,整个人如坐针毡。

没有回答,只有无尽的等待。

陆吾身体向前,顶在桌沿上,义正言辞道:“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吧。”

又是一阵沉默不语,贺玉没有半点想要作答的迹象,显然她已经明白了多说无益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