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明浅笑一声,力气在陆吾的表扬下像是恢复了一些,“算了吧,我要是在公安上班,有你这么出众的人在,我一辈子也爬不上去。”

陆吾说起了正事,“你还记得之前市局一有消息,时代晚报就得知的事吗?”

那还是伏天的时候,白明那时请林江父母吃饭,无意得知时代晚报报道了柳盈是富茂员工的新闻,导致全江州都翻出了这桩沉寂了五年之久的沧澜旧案,那段时间这话题一度成为了市民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除此之外,他也想到了自己在长春路上被劫持的那晚,时代晚报也在第二天一清早就发布了这起突发事件,他因此还在网络上以受害者的身份成名了几日。

这家媒体的报道速度可谓风驰电掣,是江州其他媒体公司所不能比拟的,可若不是刻意留心,又怎会如此迅速?白明沉思片刻后道:“我记得。”

陆吾将想法坦然所述,道:“想必这些都是出自于贺玉的手,她的双胞胎姐姐惨死在魏峰手下,于是她才会对魏峰的案子格外上心,劫持案如此,藏尸案亦如此,就连我们调查的信息也是这样,她总能第一时间将案子进展发布出去。”

这样一来,这家媒体的神速反应便能说通了,看来并非是公安有人向外泄露消息,而是记者和编辑太过上心,一心想要打听些情况,毕竟对他们来讲,这也不算是什么难事。

未至傍晚的江州已披上层层灯火,在阴云笼罩下闪着璀璨的光芒,随着车子快速移动,一盏盏路灯接连不断向后退去,在前挡风玻璃上如浮水蜻蜓般闪过白明的脸,他揉了揉眼,缓解被晃的疲劳。

陆吾怕他再次陷入重重心事中,便努力开起了玩笑,道:“暴力执法这词可太不恰当了,以我们小助理的体格,又能暴力到哪去呢?”

白明瞥了他一眼,无奈道:“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开玩笑。”

陆吾还击说道:“玩笑可不分时候,只要能成功逗你开心那都是好时候。”

与林江不同,陆吾的笑话总是又冷又尴尬,白明假笑一声,示意这玩笑开得并不成功。

陆吾挠了挠头,赔笑不过两秒,又引起了话题:“那名歹徒说你暴力执法,我想他一定会捏造或扭曲部分事实,你仔细想一想,车上那些乘客里,谁最有可能会指认你?”

白明的思绪永远都在陆吾的指导下步步跟进,二五六案那日,车上除了自己一共五人,司机,一对母女,一位老伯,还有那名对谁都一副不愿搭理的高中生。

在他们五人之中,只有老伯和高中生从头至尾都没有给过好脸色,剩下三人态度温和良好,要说另外的两个人,高中生虽表面冷淡,实际上却一直服从指令,那老伯却咄咄逼人,拒不配合。

想到这里,白明回道:“我倒和一位老伯起过冲突,当时我要查他们的包裹里是否藏有炸弹,老伯一直遮遮掩掩,还动手抢我电话,于是我就辩解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