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太尉肃然,“那些流民满身淤泥,你只一眼如何断定她们非铜村人士?”

她躬身愤慨,“陛下圣明,切勿被村野之言蒙蔽!”

“陛下,小人绝没有撒谎!”

矮丁声高,震得宋太尉耳內回音,“陛下,小人在村中多年,邻里每户都知根知底,别说是沾了污泥,就是给小人一只村里的老母鸡,小人都能说出是哪家偷跑出来的。”

“那些人脸上涂得脏兮兮的,可手指却干净的很。”矮丁大着胆子伸出自己的双手,“陛下您瞧,小人不过是驾车来回,指甲缝里都黑漆漆一片,更何况是一路奔跑流窜的村民。”

上首的女帝沉思,矮丁也不敢再多言,只道,“况且今早苏主簿一发现四犬河水位异常,就已然命我们村民先行前往县里。如今大伙都在郊外的城隍庙躲雨,又怎么会来县衙闹事。”

短短几句话,不知点破了多少虚假。

柳太师与宋太尉悄悄交换了眼神,两个老狐狸当即三缄其口,决意与顾执撇的干干净净。

大雨不曾停歇,水珠撒了换地涌入大地,似要彻底洗清人间浊气。

顾执与刘叶被暂时关押在凤平县大牢深处,由铁甲军严密看管。只是刘叶的情况却不甚好。

刘仲英来回禀时,那人已在牢里咽下最后一口气。

“罢了。她既是有心设计,又怎么会留下活口。”放在掌心的杯盏,茶香袅袅,女帝淡淡瞥了几眼在冷热交汇处打旋的茶叶,“宋爱卿,你怎么看?”

被点到名的宋令坐立不安,话就在嘴边,不过该怎么说,便是最大的难题。

这些时日,她也听闻了许多宋致与顾执的风流之事,这会女帝问起,其中深意,不言而喻。

“嗯?”女帝挑眉,宋太尉当即慌得扑通一声跪下,“微臣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