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白天虽闹了乌龙,可照晚上这趋势发展下去,保不齐他养了许久的小笨鱼会被宋致先得了手。

不行!要是再等下去,指不定他什么时候一睁眼,她们的孩子都会打酱油了。

总归这会宋致已经歇下。

隔壁哗啦啦的水声也越来越低,小郎君坐在床榻上,认认真真想着他的吃鱼大计。

前世之中,她身处高位,政事繁忙。除了头一次,剩下的几回,都是他怕会被小笨鱼厌倦再次赶回画舫做伶人,这才硬着头皮去书房寻了人。

她青涩,他就悄悄看了许多书,加之在画舫听到的浑话,倒也瞧见过她失控的模样。

可算了算去,也就那几次,将将一只手便能数清。

耳边涌上滚烫的红意,心口更是冒着一个又一个小泡泡,犹如开了锅的水,咕噜噜一连串,胀得他手足无措。

“怎么还没睡?”

苏锦刚进房,就看见床榻上捂着脸的小郎君,一会傻乐一会愁闷。

她脚步一顿,也不知该不该在此时过去打扰。

“我在等妻主。”沈原乖乖钻进被中,侧躺着面向她。

这隔在两人中间的棉被是新弹的棉花,松松软软叠成卷,便是郎君单手撑着面颊,也只能略略瞧见她的枕头。

“你先睡吧。”发丝上的水渍逐渐被棉布吸干,苏锦不自在地坐在桌前,单手翻开隔壁送来的《策论》,低道,“我还要再看一会书。”

这会她要用光,房内烛火通明,想起沈原夜里吹灯的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