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今夜之事,恩师大可说上一两句与她撇清关系即可,又何必担上风险,替她搏一线生机。

说是师生恩情,苏锦却明白,这是一颗严母之心。

她下嘴唇也上了药,一说话就疼。

可苏锦还是撑着起身,认认真真道,“恩师,润元知错了。今日之事的确是润元鲁莽。”

“罢了,为师也有不对的地方。只一味叫你忍让,却没能顾及你多年积压的委屈。”

沈梦伸手将糖糕塞进苏锦手中,“今夜宴席你吃的便少,如今又受了伤,先吃点甜的。我叫文墨去厨房备了你喜欢吃的菜肴,一会若是饿了,吩咐下去便是。”

“恩师。”苏锦垂头,悄悄抹了抹眼泪。

“傻孩子,这朝中波云诡谲,绝非布衣之身可以斡旋。这一时运气终不如实力来得稳妥。为师只是想你走得更加长远,你只有站得越高,对宋太尉一家的惩治才会越大。”

“小打小闹,与那等奸佞来说,不过是隔靴搔痒。总归宋绵与四皇子已有夫妻之实,这事又岂能揭开来说。”

“你想,宋太尉虽与柳太师一贯交好,可你何时见过宋太尉与五皇女多说过几句话,这宋令,极为聪明。早前宋绵不是还要送庶弟给庆郡王搏一个上位么。”

沈梦叹气,“如今有高人指点,她娶四皇子已是板上钉钉。可若宋绵娶了四皇子,那便与三皇女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凤君是为后宫之主,又岂能往对家手中送人。”

苏锦顿悟,“恩师是说,今夜即便没有走水,宋绵与四皇子还是会被人发现。”

“所以这便解释了我与宋公子溜过去时,为何极为容易。而那火不过才刚刚冒了烟,立马便有大批的侍卫涌入。凤君此举,便是要宋太尉做出个选择。”

“若她肯助五皇女,那宋绵就是酒后失仪。可若是她执意不肯,这惑乱宫闱之罪,便能叫宋府顷刻覆灭。”

“怪不得,凤君会招宋公子进福宁殿,问起陛下侧君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