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文墨垂头,压低了声,“刚刚奴婢过来时瞧见守门的冯妈妈好像去了茅厕。”

“知道了。”沈原轻声,“我来过的事情,不必叫她知晓。”

“奴婢明白。”

清晨风凉,不过是在外稍站了会的功夫,都感觉寒意侵体。

更别说淮安在外受了一夜,才护着沈原回房,豆豆眼的小厮便阿嚏连连。

“你呀,还是赶紧去澡堂一趟,再去药馆拿几副驱寒的药好好喝了。”

伸手从荷包里拿出一钱银子递给淮安,沈原叹道,“怎得那么老实,也不知找个避风的地方。”

“小的这不是怕万一有人前来,来不及通知公子么。”淮安挠挠头,“再者,小的也怕苏姑娘万一失了礼数,对公子有所不轨。”

说着,他打开自己的小口袋给沈原瞧,“小的可是时刻准备着,要护公子周全的。”

素日里装着零嘴的口袋里,满满当当都是拾来的小石子和他最喜欢的小弹弓。

沈原一愣,伸手摸了摸淮安的发顶,这孩子比他还要小上一岁,正是长身体的节骨眼,可偏偏淮安嘴挑,个头便比同岁的淮南要矮上许多,也瘦弱许多。

但每每有危险时,挡在他面前,冲出去的也就只有瘦弱的淮安。

偏过去的自己总是嫌他太笨,有些好东西都紧着留给淮南,总是忘了他。

“以后不许这么傻了。”如墨的丹凤眼泛起水波,眼眶酸涩,只下一秒便有泪来。

“以后,若是遇上危险,不必管我。”

“那怎么行!”淮安忍下喷嚏,摇头,“公子对淮安好,淮安都记在心里的。”

见沈原红了眼,一贯笨拙的小厮慌了神,呐呐地安慰道,“公子,昨淮南的事,您莫要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