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沈原就是不习惯。

坐在池塘边逗鱼的淮安远远看见自家公子皱眉,心头一紧,不着痕迹地又走远了一些。

苏姑娘如此避嫌,隔窗而站。他没什么好担心的,倒是自家那脸色不虞的公子,还是能躲多远就躲多远的好。

“沈公子,是哪里不懂?”她自是一贯柔声,沈原堪堪回神。

修长的手指徐徐翻开泛黄的书页,里面批注甚多。他也是第一次见苏锦的字,与她的人不同,笔锋凌厉,鸾翔凤翥。

沈原心中一叹,都说字如其人,有此等笔势之人,多半非池中之物。

与她指了不懂的地方,苏锦略一停顿,她说话本就柔和,讲起书来,总是能深入浅出,中间还会举些极为有趣的例子。

她记性好,又是刻苦下过功夫的。

沈原随手一指,她都能讲得详细。

唯一点,苏锦说话时不肯瞧他。

左右她不敢相看,沈原以手托腮,细细用眼神描摹着她侧过的脸。

怎么就不会脸红了呢?

她不再脸红,沈原总觉得失了乐子。

甚至于暗戳戳地想起了之前撞破苏锦与宋致的时候,她那鲜红欲滴的面颊,任由宋致与她分外亲近地遮在同一把油纸伞下的情形。

就连眼下,她也抱着画了宋致的画卷远远站在窗外。

说起来,顾执的两个小侍也是不知羞的紧,难不成现如今的女子都喜欢黏人大胆的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