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后全国各地气温骤降,从三伏酷暑直接入了冬,天气一直阴沉沉着把九州大地罩在黑白色调下,晦气又压抑,仿佛弥漫着死亡的前奏。
蓝区,中央基地。
因为流感的蔓延街上相较以往显得十分冷清,来往人群都行色匆匆,神情萎靡不振,痛苦的咳嗽声遍布城中各处。
三十号,九月的最后一日。
气温已降到五度左右,风有点大,枯黄的叶子刮的满街都是,死气沉沉萧瑟荒凉。
一个瘦弱的中年男人神情恍惚,踉踉跄跄,浑浑噩噩的走在街上,蜡黄的脸上因为水痘已烂的已面目全非,烂掉的伤口流着发臭的脓水。
男人驻足,仰头望天,浑浊的眼中仅存的一丝清明也是痛苦。
突然,男人喷出一口血,直挺挺的向后栽下,肌肉痉挛全身剧烈抽搐,很快没了气息。
惊叫声响起,一直死气沉沉的街上乱了。
瘟疫来的叫人措手不及,且传播速度极快,短短几日便席卷整座城。但病毒源,传播途径一概不知。
一旦感染,最初是咳嗽,发热,喉咙肿痛,症状类似流感。感染中期身体上生水痘,水痘破裂伤口腐烂。感染后期头发和牙齿脱落,内脏快速衰竭,窒息,然后死亡。
瘟疫爆发次日,主席当机立断果断下令隔离。基地一分为二,往南区域全部划为隔离区,派兵武装日夜驻守防线,隔离感染病人。
京华楼,主席办公室。
几日不眠不休忙于工作的傅伯华熬的眼中全是血丝,衣服头发全乱糟糟的,满地烟头,手边杯中只剩一坨已泡碎的茶叶渣。
“主席!”
钟涛门都顾不上敲风风火火直接推门而入。
“各区灾情全报上来了,蓝区七大区,黑区十四区,大小县镇无一幸免,此次受灾面积是全国。”
“跟中央基地情况一样,暴雨停了后开始有人生病,咳嗽,发烧,症状类似流感,毫无征兆的病毒就开始传播了。”
而且感染病毒的不止平民,军中战士都倒下了大半,各区防线虽尚未瘫痪但也薄弱无比,如果尸虫此时攻击人类那人类只怕真将在劫难逃。
“一周,才一周啊。”傅伯华闭眼疲惫揉着眉心,才短短几日,他耳鬓的白发又增添了一些。
“再催一催骆南,现在每一分每一秒都是人命啊。”
“催过了,最晚明天一早出结果。”钟涛回答。
“再催!”
“另外,眼下天气一天比一天冷,把棉被,药品,一切物资优先提供给隔离区的病人。库中不够从军队里省,军中不够从百姓中借,借多少全记录着以后还上,你口才厉害你去动员一下。”
提到借物资,钟涛一直阴沉的脸上微微划过抹温和。“早预备上了。”
“听说隔离区物资上有困难,压根不用动员,百姓们全自发的把家中吃的用的捐出来支援隔离区。”
“人民团结,信任我们,我们同心协力,再大的困难何愁渡不过?”
傅伯华错愕一瞬,继而长叹一声,“是啊,再困难也得顶住,我们放弃了,对不起他们啊。”
万铄广场。
每个物资登记台前都挤满了乌泱泱的人,有扛着被褥的,有抱着食物的,虽个个戴着口罩上下包的严严实实但仍牟足劲往登记台前挤。
“哎哎哎!!大姐!”负责登记的战士收下两床被褥后高声叫住正往外挤女人,“你把个人信息填一下啊!方便以后还你。”
“不用不用啊,两床破被子而已值啥钱?”
“我们首长说了,我们是借,日后……”
“小兄弟给,一箱压缩饼干!!”又有大群人挤上来了。
“我这是二十斤面。”
“我捐三床被子,一箱肉饼。”
……
末世艰难,每家每户生活的都不易,物资虽少但也是一口一口省出来的。来捐赠物资的百姓的原话是:我们少吃几口顶多饿顿肚子,但拿去隔离区是救人性命的。
对此,战士们收着物资,除了红着眼眶不停的道谢再也说不出别的。
末世距今已十六年,天灾人祸不断,人类幸存者数量一年比一年减少。经历过动乱,生死,人类彼此间虽依旧有矛盾但是在大是大非前他们却空前的团结,因为看尽生离死别饱经沧桑的他们明白,只有团结才有生的希望。
隔离区。
隔离区中划分成三个病情区,重度感染区,中期感染期,初期感染区。
初期病人症状仍是咳嗽发烧,行动尚且可以自理,住在隔离区外围。
中期病人,生水痘,伤口腐烂,高烧。
而重度感染区的病人们头发牙齿已开始脱落,内脏衰竭,生活无法自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