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羽轩眉心皱成川字，他看见虞暧从腰间拿出一把银色短器，然后把兵器拉长拔出，是一把银色的红缨长枪。

虞暧细细的抚摸着枪身，“认不出来了吗？我以前最喜欢这把枪了，这是父亲找了天下最好的铁匠给我打制的。”

秦羽轩这才发现虞暧手上的长枪，是之前她最爱的那把，她入宫后，已有三年未用，他已经快忘记虞暧拿枪的样子了。

“你想杀我？”秦羽轩已经察觉不对，隐隐火光下，他看见虞暧身上穿的不是宫装，而是素色紧身收袖的衣装。

“对啊！因为不想你死在别人手里，所以……”虞暧冷冷说道：“秦羽轩，我亲自来找你索命了！”

“虞家灭门后，至今已有五百多个日夜了，我无时无刻不在想着要杀了你！”虞暧加重语气：“无时无刻啊！”

“父亲死时，是罪臣之名，我连给他老人家守孝都做不到，今日，我便要穿这身白衣，杀了你，敬孝！”

“你还在恨我？”秦羽轩道：“我有自己的难处，先前你已经刺过我一剑，现在还要如此吗？”

“你的难处与我何干？与虞家何干？”虞暧吼道：“我虞家满门忠烈就这样葬送在你的猜疑，你的皇权之下！”

“秦羽轩，人这一生有太多东西比权利重要，名誉，信仰，情感！”虞暧道：“可惜你不会懂！你就是个自私自利的小人！为了你的宏图就该牺牲虞家吗？”

“你看看你的身边，一个可信之人都没有，跟着你最久的暗卫弃你而去，你的亲弟弟如今也和你反目，这些人曾经都被你视作棋子！”

秦羽轩听着虞暧的话，冷着眸说道：“成就霸业总是会有人牺牲的。”

“那些被牺牲的人就活该吗？”虞暧质问道：“秦羽轩！你夜里睡得着吗？”

秦羽轩抿住嘴唇。

“我睡不着！”虞暧道：“我只要闭眼就会想到我的父亲，我的族人们！他们虽然在梦里没有怪过我，可我知道是我害了虞家，我才是那个害了虞家的刽子手！”

“如果不是我爱你秦羽轩，虞家的人，该死在战场上，死在保家卫国，而不是背负叛国骂名，所有人不得好死！无牌无碑！”

虞暧把胸口中属于原主的愤恨全都嘶喊出来，原主上辈子，求死不得，无法报仇的怨念，积压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