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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沈汉鸿不够坚定,注定走不远,但他不一样。

王禄试探道:“皇上,如今年关将至,又临祭礼,臣以为正好可以借如今局势,率领群臣祭拜先皇和先太子,一来是以示陛下仁孝,二来百姓定会被陛下的赤诚感动,到时候,流言不攻自破,皇上依旧可以稳坐江山……至于一些蝼蚁渣滓,清扫干净就是了,影响不了大局。”

广诚帝转动着玉扳指,语气幽幽:“怎么才算清扫干净?”

王禄忙道:“宗月堂的事好办,如今被孔墨他们发现的饵,已经处理干净,知晓宗月堂旧事的人,也一直关在天牢里,没有陛下的手令,根本没人能进去,所以,先太子和先皇的事,皇上不必忧心,至于益州……”王禄笑了,“皇上,益州不就只剩个康平远吗?”

广诚帝眸光一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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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旧是黑夜无边的地牢,孤寂的囚牢里,枯坐着一个千丝乱尽的人,康平远多日不见光,面上的冷色明显,重伤未愈,伤口溃烂,身上发臭的脓疮令人作怕,手上是沉重的锁链,压得他根本抬不起手,以致地上尽是被他打翻的馊饭馊菜。

“吱呀”一声,地牢中裂出了一道光来,康平远心下一喜,猛地抬头:“皇上愿意见我了!”

来人一双鹿皮靴子,大裘遮住了肚子。随着光亮,人影渐渐清晰,康平远的心情也从喜变成了怒,他瞪着眼怒视面前之人:“王禄!怎么是你!!”

“是我呀,王某出身都察院,主掌监察、弹劾。康公子犯下如此过错,作为故人,我不来好好彻查一番,如何对得起我们俩之间的情谊?”王禄手上端着一杯茶,眼睛却并没有看他,自说自话,“康公子,老熟人劝劝你,若是老实招供,怕是还有一条命活。”

“呵,招供?我有什么好召供的?我没错!”康平远看着自己,又看着王禄,后槽牙发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