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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有流言不打紧,打紧的是,这流言是真的!

广诚帝面目狰狞,猛地抓起被人呈到书案上的那支射破登闻鼓的箭,手背青筋暴起,生生把箭折断在了手中:“康平远人呢?叫他来见朕!”

赵振站在门边,垂着头:“康镇抚昨日大婚,今日休沐。”

“召他进宫,立刻!”

赵振依旧是垂眸低首:“康镇抚昨夜丢了,今晨才被人在护城河边发现……”

广诚帝蹙眉:“死了?”

“没……就是伤得有点重,怕是走不了了……”

广诚帝深吸了一口气,脸色阴沉得难看,不用查他都知道这是谁做的,他的目光落在了案上的那盆狗牙花上。

今日京兆府衙出事,上朝时孔墨和傅翀和几位大臣就已经在请旨彻查,朝堂上吵得不可开交——前有先皇中毒一事东窗事发,后有夔州流民闹事,到如今,连宗月堂的事都被公之于众。

江谏真是好手段!

孔墨那个老迂腐跪地不起,傅翀那个礼部尚书满口的迷信,还有朝中一众胆小文臣,逼得他不得不彻查此案,可偏偏康平远不在!

这事要查,主事肯定得是仪鸾司,可不巧的事,射鼓僭越又与城防有关,兵马司难辞其咎,权责明确,他想让别人负责都不行。

一个申皓谦,一个兵马司,全是江谏的人,他如今这是白白地把柄递到江谏手边,还生怕他查不出来!

广诚帝怒不可遏,直接把狗牙花砸向了墙角——

清脆一响间,原本娇艳的鲜花,就这么毁了。

康平远不成气候,棋局都已经布成这样了,还能下得稀烂!广诚帝把目光放在那四散稀碎的花盆上,眼神阴骛——

他曾拿这花与沈栀相比,那是不是同样的,康家较之江家,也如这狗牙与栀子?!

广诚帝跌坐在大殿之上,神情有片刻的恍惚,杀意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