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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栀敏锐地听到江谏对邸店起火一事的形容是失火而不是纵火,这说明,江谏心中对这个案子已经有了答案,她试探着问:“王爷的意思是,宗月堂的事不查了?”

“查自然是要查的,但不能由我来查。”

沈栀抬眼看他,心里隐隐察觉到为什么江谏会是个酒色纨绔了,不是他想,而是他必须如此。江彧已经手握兵权,若是弟弟在京中也锋芒强盛,恐怕不仅仅只是引来猜忌这般简单——

即使江谏的花名在外,对朝堂之事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但广诚帝依旧不信他,这个案子交由江谏来查,一来是打算敷衍了事,二则是为了试探。

沈栀看着江谏的目光难得有些复杂,她忽然理解了那个十三四岁的少年为何会在雨中长醉,吟诵那些豪迈诗句,他心中也有山河。

她悄了声音:“王爷想说让申公子去查?”

“皇上让申皓谦去查玉魄散,却不知申皓谦中过石佛散,甚至还同禹尚兴吃过酒,知道黑月刺青与宗月堂的事。”江谏走过来,在另一侧坐下,“这个案子申皓谦一定会往宗月堂的方向查,至于纵火还是失火,到那时已经不重要了。”

“所以说你打算做做样子,让申公子来把这事捅出来?”

江谏勾唇笑了笑:“皇上这么信任本王,本王怎能辜负他的信任?”

不知为何,沈栀听着他这话,也跟着笑了起来。

“对了,有人托我谢谢你。”

沈栀侧了头,疑惑:“谢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