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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夫在外头讲:“清道戒严了。”

“戒严?”冬羽钻出去,“是皇家仪仗吗?”

车夫摇了摇头:“那位……”

“哪位?”

“多情却似总无情那位……”

车轱辘话像打哑谜一般,把沈栀说了个好奇,她挑开窗帘一角望出去,外头或担菜篮、或推伞车、或卖膏药的,算命先生拖着长幡扫过沈栀的马车顶,上头谢半仙的字眼滑稽可笑,纯铜摇铃铛叮叮铛地扫荡过街,比赶集时还热闹。

车夫平日在茶馆吃的酒多,听的小道消息也多:“今年申国公六十大寿,皇上念他勤俭,早朝时提过一句,排场就大了,皇上送了贺礼,那是全京城都得去说一句寿比南山,这路啊,从早上就堵了,春熹路这边热闹,换平时马车根本进不去……”

冬羽不由咂舌:“只听说靖安王和申国公交情甚笃,倒是不知好到这地步,出警入跸向来是皇上出行才有的仪仗,如今竟被用来清场……”

“这可是京城头一名的爷!”车夫捏着自己的山羊胡,笑呵呵地,似是对这种场面见怪不怪,“前头穿着黑袍公服的衙吏是兵马司的,皇上授给靖安王指挥权,竟被他这样用,真乃妙用!”

车夫嘲讽的语气飘进了车里,惹得沈栀好奇,冬羽更是没听过趣事,纳罕道:“我只知靖安王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是个风流浪子,却不晓他还这般高调……如此胡来,也不怕御史参他。”

“这有什么怕的!”车夫乐了,“现下康家看着鼎盛,但靖安王才真真是皇上眼前的红人!靖安王的大哥在前头立了那么大功,江予安调点衙吏清道怎么了?皇上都得客客气气替他下口谕,做人活成江予安那样,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