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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知二嫁之身做不得正室,便处处找沈栀麻烦,轻则破口叫嚣,重则摔杯砸器,沈栀不能有怨言就算,还得跟着康平远一块哄她。

从前尚可,祝纭欢有了身孕后,更是变本加厉,仗着沈栀脾气好,仗着沈栀不敢动她,找沈栀麻烦早已成了日常,今日莫说是让沈栀陪着赏雪,就是想要她这个正室夫人为她洗手倒茶,也是埋怨不得。

沈栀在府中本就处境艰难,为了不让康平远找上她,她只能去。

这一去的结果便是,祝纭欢早产。

康平远刚下朝,闻讯大惊失色,一听沈栀偏要登高赏雪,教祝纭欢惊吓过度早产,便罚她跪在了祝纭欢的承欢院中,冬羽想为夫人争辩,可刚一张口,就吃了一记鞭子。

王氏坐在内屋门前,斜眼看沈栀,想到她做的事,眼中的不待见愈发明显。

“进门两年,肚子一点动静没有,娶只母鸡都比你能下蛋。”王氏出身乡野,在外还能装装样子,对着屋内人,便是什么糙话都说得出。

“虽说纭欢从前嫁过人,但还是有点本事,知道给我们康家留个种。”

“瞧瞧你,自己不能生,还要害我孙子!什么大家闺秀、温文淑良,沈家便是这样教女儿的吗!明明就是蛇蝎心肠的毒妇!”王氏因为动怒,急急喘气,“当初我们平远把你娶进门,真是瞎了眼……”

一句接一句的力喝教院子里的声音针落可闻,然而沈栀一句话未说,只是静静地跪着。王氏还在训话,像是攒了好久的怨气,今日要一并发泄出来,中间,房门响了一声,康平远被产婆从里头赶了出来,王氏才止住声音。

康平远朝服未脱,剑眉星目间不怒自威,藏着煞气,右手腕骨上的佛珠随着动作露出一角。他先是一顿,眼底染上惊喜,忙关切地问:“娘,今日雪重、湿气寒,你怎不在屋里好好歇着?”

王氏顾作矜娇:“你娶亲两年,头一回有子嗣,我可不得紧着过来。”一句话说得阴阳怪气的,话语间,还用眼神示意站在廊前的沈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