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芹听到这话,眼睛往四周望去,瞳孔猛的微缩。

这个船舱很暗也很大,空间里摆着的一排排的木床,床下和四周塞的满满当当的东西和包裹,锅碗瓢盆,破衣烂被,堆的到处都是,只有中间留有一条双手宽的过道。

她顺着视线看去,心中大骇,这个仓储至少有50多割人,大都坐在船上,男男女女挤在一个大空间里,甚至还有两三个小孩子。

“这是……”王芹喃喃开口,彻底呆坐地上。

船舱外面,看守的壮汉爬上楼梯走进第一层中心驾驶舱,对站在驾驶舱里上的阿良说道:“良哥,都安排好了,等会人都上来了,开了船更跑不了了。”

阿良点点头,拍下壮汉的肩膀:“交给你了。”

弟妹亲娘不是个心善的,魏言简不会因为她是夏贝的母亲就留情面,何况这样的女人,也不配为人母为人妻,不是所有的母亲都是伟大而无私的,对于这样的人来说,亲情和利益相比,太过浅薄。

当然也不会对她有什么实质伤害,这条船可不是简简单单的送货船,是改革后打开海上货运的第一阶段的货船,上来的人不仅仅是一些有经验的渔民和船员,还有一些重要的外国友人乘搭。

所以这艘船虽算不上巨轮,也是一个中小型的出口远洋货轮,上面两层是客房餐厅和交流厅,下面放着都是满满的货物,虽不是正儿八经的游轮,除了渔民和船员,还差许多上工的人,底层船舱进来的人,都是来做工的。

除了王芹和那个男人,剩下的都是自主来做工挣钱养家糊口的。

毕竟这里的工费堪比工厂的十级工,相对的,高工钱带来的是海上波涛汹涌的危险,及长达半年的海上生活,这些都不是一般的工作能比的。

船上生活枯燥,为了不让老岳母寂寞,魏老弟可是把前几天在夏贝门前闹事的男人也给送船上去了,这岳母不还前几天求人把他放出来。

阿良叼着烟,砸砸嘴:“我言简兄弟,还是心善。”

他不怀好意的嘿嘿两声,这船上啊,漂久了,不占点土腥气,人心就会浮动,这人性啊就会被放逐,没了那点大环境的束缚,剩下的就是生存和本能的驱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