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熙攘攘的声音传到了车厢中,沈清云也抬起头,跟着凑过去看了一眼。
“今日是七巧节。”赵禄在车厢外,道:“如今一时片刻,怕是堵着过不去了。”
姜玉堂放下手中的帘子,偏过头看向身侧的人,他刚刚说的话太残酷了,于是想哄哄她:“你想不想下去看看?”
沈清云没说话,袖子里的一只手却伸出来,在掌心上挠了挠。
他反手将她的手握住,带着人下了马车。
朱雀街当真热闹,只因寻常往日里女子们少有机会出来,今日七巧节却难得有机会。
一下马车,四周人声鼎沸。整条街的花灯都点亮了,一眼瞧过去看不见头。湖面之上船舫晃动,灯火照在上面,灿若星河。
人越来越多,四周熙熙攘攘都是人群。
沈清云像是头一次过七巧节,瞧见她看哪里都稀奇。苏州虽没盛京繁华,但那儿却格外的热闹,沈清云在苏州长大,倒像是从未出过门似的。
姜玉堂摇了摇头,侧过头,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瞧见她盯着一盏兔子灯出了神。
“喜欢?”
沈清云这才像是回过神来,站在原地愣了一会儿,才抬头看着他的脸。
她又不说话。
姜玉堂猜不透她的想法,但他看见她瞧那花灯的眼神了。
跟她看自己时的眼神一样,他便想她是喜欢的。她喜欢自己,那眼神从未藏过,他自然知道。
赵禄不在,姜玉堂看了一圈,便道:“你在这等着,我去给你买。”
沈清云还未点头,他便走了。
于是,那双眼睛就那么肆无忌惮的看了过去。
沈清云站在原地,看着前方姜玉堂站在小摊前买花灯。姜玉堂身形修长如竹,又气质不凡,哪怕是个背影站在人群之中也是鹤立鸡群,遥遥一望属他最为夺目。
他手里拎着一盏兔子灯,映着身后绚烂的灯火朝她走了过来。
沈清云看的出了神,只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
同样的晚上,四周的萤火虫绚烂的像是点了烛火。沈少卿一袭雪青色的长袍,手里拎着一盏灯朝她走了过来。
他那灯做得极为难看,圆也不是圆形,花也瞧不出花的模样,奇形怪状,丑的出奇。
她一瞧见,便不给面子的哈哈大笑:“这是什么?”
“兔子。”沈少卿面不改色,拎着灯走到她前:“你的生肖。”
“兔子是这个样子的?”她接过去,看着那一边长一边断的耳朵,再看着那很凸起的牙,皱着脸声音忐忑:“我见过兔子的,你不要诓我。”
南疆是有兔子的,但是很少。她之前见过雪兔,不长这样。
见她怀疑,沈少卿便胡扯诓她;“这是盛京的兔子。”她磨人的紧,不知哪里打听到女子要过七巧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