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梦中那双眼睛,水光潋滟,布满情.欲。
分明是同一双眼睛,此时却又不像是同一个人。
搭在扶手上的手攥的紧紧地,修长如竹的指尖又一寸寸放开。姜玉堂挪开眼睛,面如冠玉的脸上冰冰冷冷的,他随口道:“是我走神了。”
老夫人一直在前方看着,瞧见姜玉堂那明显不对的神情,却也没多问。只笑了笑,招手让沈清云过去,问:
“可瞧出什么了?”
沈清云走到老夫人身侧,目光打量了一圈,又落到了姜玉堂身上。那张清冷的脸上目光本是毫无表情的,可落在他身上那一瞬,立马变得柔和起来。
摇了摇头,沈清云对上姜玉堂的眼神,道:“脉象不浮不沉,从容和缓,世子爷身子无碍。”
老夫人听后高兴极了,留她说了好一会儿的话。
等沈清云从寿安堂出来,已经快午时了。盛夏的天,太阳毒辣,她找寿安堂的小丫鬟借了一把油纸伞。
撑着伞走出寿安堂,再过回廊时,却是瞧见两人站在回廊后的凉亭中。
瞧见那熟悉的身影,沈清云大概有些惊讶,愣了会神才走过去。
赵禄看着面前的这位表少爷,心中有些好奇,昨个儿这人等了世子一下午,爷都不见。
今日,爷居然特意在这等他。
姜玉堂坐在凉亭的石凳上,一身月白色的长袍衬的人身形如竹。眉若远山,眼尾深邃,这张脸生的即为的雅致,却又不失硬朗。
单单就是坐在那儿,就让人难以挪开眼睛。
沈清云的目光,就这么堂而皇之的落在他身上。
这若是个男子倒也没什么,可偏生又只有姜玉堂知晓,眼前的人是个女子。女扮男装,胆大包天。
他抬起头:“刚刚诊脉时,你说的可是真的?”
沈清云大概是没想到他会这番问,眉眼之间还带着还未收回的情绪。愣神了一会儿,才摇着头,道:“不是。”
姜玉堂紧盯着她的脸。
她那眼中的情绪落入他的眼中,清冷的一张脸对上他却是乖乖巧巧的:“您脉象不平,最近应当是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哪怕是侥幸入睡,只怕半夜也会梦魇。”
姜玉堂的眼睛盯着她:“那你呢?”
“什么?”眼帘撩起,那双清冷的眼神又看了过来。沈清云看着他的脸,出神的忘了回答。
姜玉堂于是确定,只有他。
只有他,夜夜做那些见不得人的梦。甚至于,连她碰到自己,都克制不住的想到那些情景。
就像是入了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