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玉堂眉心飞速的拧了拧,将手中的帕子扔回水盆中,这才淡淡道:“不是。”
冰冰冷冷的两个字,赵禄立马闭嘴。
玄色的长靴跨着走出了内殿,姜玉堂披着件外衣站在紫檀木的小圆桌旁。他忽然间像是渴极了,面无表情的拿着茶盏,一杯接着一杯。
三伏天,刚煮的茶水早就放凉了。赵禄站在一侧,眼睁睁的看着世子爷接连喝了三四杯的冷茶。
“祖母那儿可知晓了?”
青花瓷的茶盏搁在紫檀桌面上,传来轻轻的一道声响。赵禄眼皮子一跳,立马垂下头:
“寿安堂派人来问过,奴才给圆了过去,主子放心。”
寿安堂是老夫人住的地儿。
姜玉堂是嫡出又是长子,永昌侯日后的小侯爷。老夫人平日里最是喜爱姜玉堂,嘘寒问暖一丁点儿事儿都关心的不得了。
这次因为上次昏迷,老夫人吓得不轻。之后时不时的梦魇,姜玉堂怕祖母关心,平日里便让人瞒着,不准人说出去。
“院子里上上下下都只会过了,也没叫太医,主子您放心。”怕姜玉堂担心,赵禄又加了一句。
只说到这儿时,他却像是想到什么,一张脸猛然抬起头,脸上的神情都变了。
“怎么回事?”姜玉堂拧着眉问。
赵禄立马跪了下来:“老夫人不知为何,今日忽然叫了那位新入府的表少爷来,说要给您瞧瞧。”
半个月前,侯府新来了个表少爷,姓沈,说是会些医术。年纪不大,模样却是生的一绝。
那张脸……啧啧。
赵禄还特意去看过一次。虽是个男子,但那模样,身段,哪哪儿都是拔尖儿的。
再配上那清清冷冷的性子。
清冷雅致的瞧不出半点儿的风流,可却偏生比女子还要勾人魂魄。
他跪在地上,没瞧见世子爷听完这话之后骤然变了的脸。只磕着头继续道:
“人晌午就来了,奴才怕人察觉爷您又梦魇,一忙起来就给忘了,如……如今……”
“奴才该死!”晌午过来的,如今外面天都要黑了。
姜玉堂那张温润的脸上,眉心一瞬间紧紧拧了起来。连那搭在桌面上的手指,都有些收紧。
“您还未曾见过这位表少爷,要不奴才叫人进来,给您瞧一眼。”
午时过来的,如今天都要黑了,已经是酉时了。整整三个时辰在偏殿里等着,没有回去。
等了他足足大半日。
姜玉堂漆黑的眼中暗沉一片,不知是想到什么,睁开眼帘却是抬手道:“让人回去。”
他挥着手,像是半点儿都不想再听见这位表少爷的任何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