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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说小钱不错吧。”等钱灵一曲跳完,李团脚步带风的迈了过去,笑呵呵搂着钱灵的肩膀来到赵处面前,“处长,这个舞蹈可不是我教她的,你觉得怎么样?”

“我不懂舞蹈,但我能看出小钱将所有的情绪都酝酿到肢体语言中,感人肺腑。”赵处目光悠远投向大漠深处,“以前我跟着成都军区的新闻队采访,曾经去过云贵深处的古村落,那里的老人有的七八十岁头发都白了,背也驮了,仍然会在月光下翩翩起舞,无论有没有观众和掌声。”

“咱们大西北也有不少少数民族能歌善舞,号称会说话就会唱歌,能说话就能跳舞,不知道这次有没有机会遇到?”李团若有所思道,这时候远处传来集合的哨声,大家只能先散开了收拾东西准备登车。

经过深夜的野狼袭击,文工团娇花似的姑娘们显然被吓坏了。汤夏默不作声的坐在位置上,眼圈红红的,也顾不上和鲁淑仪再说笑。周航注意到异常,探身找汤夏聊了好几次天,却都被她冷言冷语的怼了回去。

钱灵看见这一幕,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如果到兵站汤夏还是这种状态,李团肯定毫不犹豫的让她顶上,两个人旷日已久的积怨只怕会更深。周航吃了汤夏的闭门羹,心里也不爽,便独自歪在背包上打盹,还赌气似的把军帽一下子扣在脸上。

卢靖朝从包里摸出两本书,丢给钱灵一本,低下头翻到扉页就开始阅读。钱灵转过脸,扶着栏杆好奇的向外看去,试图把一切未曾见过的美好景致都珍藏在心底,等夜深人静时再默默咀嚼。

军车在笔直宽阔的马路上飞驰,前面小车的玻璃被摇了下来,传来了李团婉转缠绵的唱腔。只是听起来虽然耳熟,却并不像歌曲。

钱灵过电影似的猜测着名字,只听耳后卢靖朝一声轻笑,“这是越剧红楼梦选段,咱们团长真是个浪漫的人。”

见钱灵睁着一双水亮的大眼睛迷茫的看向自己,卢靖朝眉飞色舞解释道,“军营里一般只能唱八个样板戏选段,哪怕是梅大师的名段《贵妃醉酒》,也只准私下里哼哼,等不得大雅之堂。更别说这越剧了。我之前听说李团是戏班子出身,入伍后又自学了黄梅戏和昆曲,没想到连越剧都能唱的惟妙惟肖。”

钱灵撇了撇嘴,“李团从来就擅长学习呀。她编给咱们的那些舞蹈动作,虽然民族舞成分居多,但仔细揣摩却能发现苏联芭蕾舞的影子。特别是平日里的练功方式,也像芭蕾舞那样重视节奏感和软开度的训练,所以在舞台上才能灵巧的游刃有余。”

“唉,告诉你个小秘密。”卢靖朝坏笑着压低了声音,钱灵只能不明就里的凑了过去。

“我发现赵处对李团可是青眼有加。他每次去北京开会,都要给李团带回一大摞《文艺赏析》、《外国舞蹈汇编》之类的艺术书刊,连甘肃省新华书店里都买不到。”卢靖朝神秘兮兮道。

钱灵不禁心里一紧,赵处和李团关系好是全团都心知肚明的事,再说经她观察,两人的交际也并没有超脱战友之外。对于流言蜚语的威力,上辈子处于娱乐圈漩涡中心的自己再清楚不过。

“他俩关系很好有什么问题吗?那些书其实我也想看,只是没有购买途径而已。”钱灵笑靥如花的侧过脸,优雅的耸了耸肩膀,将了卢靖朝一军:“你就没有关系很好的战友吗?”

“有的,有的。”卢靖朝被钱灵直接一问,反倒是拙嘴笨舌起来。

“我就知道有,不然在这么大个集体中,没个说知心话的人,实在是太可怜了。”钱灵温和的指了指正在对面熟睡的周航,“你和他走完这一路,没准也会无话不谈,比李团和赵处还要亲密。”

卢靖朝听出钱灵话语中的谐谑,无奈的瞟一眼周航,幸好对方把帽子扣在脸上,感觉不到搭档和室友正在拿自己开玩笑。“你也想看那些文艺类的书吗?到时候我跟苏参谋提一嘴,让他想办法找人买了寄过来。”

“想的,不过不想你麻烦苏参谋。”钱灵知道卢靖朝对自己方才替李团解围的话上了心,反倒越发不好意思起来,“再说我现在的状况你也不是不知道,每天排练完黑汗水流的倒头就睡,哪有时间用来看书?”

“也是。”卢靖朝觉察到钱灵的担忧,确实如果去麻烦苏参谋,只怕对方会透露给父亲,自己又会被打电话骂个狗血淋头。他从来弄不懂自己这位半生戎马功名赫赫的父亲,从来对自己都是声严厉色,就连与母亲也横眉冷对,怎么偏偏对继母和弟弟那样温柔。甚至每次弟弟闯了祸,父亲也会毫不留情的责骂起自己,说是长子没有关心弟弟,上梁不正下梁歪。

”我就说小钱不错吧。”等钱灵一曲跳完,李团脚步带风的迈了过去,笑呵呵搂着钱灵的肩膀来到赵处面前,“处长,这个舞蹈可不是我教她的,你觉得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