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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处说的板上钉钉,你就别瞒我了。对了,上次新兵连不是有个小姑娘上台独唱过吗,我觉得她挺不错,唱的也好。”白威声音越来越小,古铜色的脸上高原红愈加明显,这个西北汉子居然有些害羞。

“算了,你想认识自己去接触,传递纸条或者跟李团打报告都行。”

“李团?算了吧,她把文工团里的姑娘们宝贝的跟眼珠子似的,生怕被我们私底下勾了去。小道消息说李团也想把手下的姑娘们培养的跟她一样孤家寡人,心里好友平衡感。”白威八卦的凑近卢靖朝,“马上就过年了,到时候肯定要组织联欢会,我倒要看看李团能搞出什么新花样来。”

“别胡说,放尊重些。”卢靖朝抗拒的对白威道,“李团资历深军衔高,被你这样编排,怕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白威见卢靖朝懊恼,也就没再纠结李团的事,只说起即将到来的新年。军营里一年到头都是学习训练两件大事,士兵们很少有机会获得真正的假期。这次过年听说有不少军人打了返乡探亲报告,都想见见阔别已久的亲人,不过对于新兵连来说就没这个机会,反正只离家几个月,对于第一次在外过年的他们倒充满了新鲜感。

“咱们军营里一般怎么过年?”卢靖朝一下子来了精神,走到白威身边坐下,“会不会有什么得趣的事情做?”

“除了互相念家信,吃平日里定量的肉食瓜果,偶尔还可以看看节目。上次首长一时兴起,双手左右开弓拿起毛笔,同时写下金戈铁马四个字,可把大家看的眼珠子都要掉出来。文工团有时候也会演些小节目给大家调剂下,反正就当训练彩排了呗。”白威双手抱在胸前,“不知道今年会怎么样,据说北方边境线上不太平,没准又要拨人过去。”

果然,两三天之后,军区开了动员大会,确定了部分去边疆增援的名单,平时热热闹闹的机关办公室一下子鸦雀无声的寂静起来。卢靖朝想着即将过新年,一转眼在军营带了几个月,也应该给自己远在北京的父亲写封家书。

也许是父子间长久的淡漠疏离导致无话可说,卢靖朝只用了三言两语报完平安之后就觉得无事可写,又剪了几份发表在军队报刊上的“豆腐块”塞进信封中凑数。他找了浆糊贴好邮票,刚扔进一楼最侧边的大油桶,却看见钱灵从远处走过来,敞开的棉袄下一席健美的练功服勾勒出轻盈紧致的身段,让人挪不开眼睛。

等钱灵走近,他笑嘻嘻的走过去挡在她身前,“好久不见啊,钱同志。”

钱灵刚去练功房挥洒了一番汗水,一张小脸喜气洋洋的露着红润,她抬起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面前的英俊青年,笑嘻嘻的做了个新疆舞的动作,“最近都忙着排练,总算能赶上些进步了。”

“欲速则不达,舞蹈是肢体运动,你还是悠着点比较好。”卢靖朝被钱灵快乐的情绪感染,绅士的做了个“请”的动作,“商店新进了一批橘子味的北冰洋汽水,钱同志赏个脸吧。”

对于上辈子跟男孩儿约会泡酒吧k歌的钱灵来说,卢靖朝的邀请颇为新鲜。她点点头,调皮的做了个双手抱拳的姿势,“那我恭敬不如从命。”

两个人买了汽水并肩坐在空荡荡的训练场上,时值正午,冬日的阳光暖融融的洒在身上很是舒服。“你怎么还没有调过来,我盼星星盼月亮望了好久。”

卢靖朝最喜欢钱灵放松状态下的娇憨模样,不禁心中一暖,“这么迫不及待的要我过来么?”

“嗯,有些事情还想找你商量呢。毕竟你和机关那些人熟,套路也比我深,想请教下该怎么选择的问题。”钱灵松弛的伸了个懒腰,“比如我侧重点是选择舞蹈呢,还是声乐呢,还是其他。最近这三项在李团的鼓励下我都有联系,结果发现人有些吃不消,早起贪黑的,又担心贪多嚼不烂。”

“艺多不压身。这些东西我也不懂,不如请你们团里人来参考下。他们更了解文工团的业务些。”卢靖朝温言道。

没想到钱灵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我才不要问团里的人呢。他们跟我多少有关联,不会完全为我着想,与其误导,不如不问。”

钱灵说的事情卢靖朝略有耳闻,之前赵处就提醒过他,说文工团这种不算危险繁忙的部门人容易瞎想,为了争夺表演机会也会有些小算计,当时他还笑赵处想当然,没想到钱灵刚进团没多久就体会到了。“那你怎么想的?”卢靖朝关切的问。

卢靖朝不置可否的笑笑,盘着腿坐了起来。“我人都还在机关,八字没一撇的事儿,你就开始惦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