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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步轻快的快要飞起来,多日集聚的阴霾在这个斜阳夕照的傍晚一扫而空。等回到营房,郝雯神秘兮兮的把她拉到角落,压低了声音,“明天最后一次射击投弹演练,刘排长特地强调全体人员不得缺勤,哪怕有首长签字也不行。”

钱灵嗯了一声,心想晚上的时候去练功房留个字条,免得李团或者周航找不见她着急。又想起之前卢靖朝说过关于刘排长过去的话,便不知不觉得对这位浴血奋战半生的老兵多了几分敬仰,毕竟平时训练多流汗,到战时就能少流血,这是古今中外军事史上应证过多次的真理。

第二天蒙蒙亮,一排气派的军用卡车停在营房门口,将一众男女新兵拉往城外的靶场。钱灵是头一次到靶场,一路上探着脑袋朝外面看。此时的兰州城虽然身为省会,但多数道路都坑坑洼洼,两旁的民房也是一派破旧凋敝的气息。钱灵不禁在心里微微叹气,扭过头对郝雯道,“之前在火车上不是总吵着要吃牛肉面吗?现在知不知道在哪里?”

“在梦里。”郝雯说着咽了下口水,“其实营房里的大锅饭也不差,何况新兵三个月都没有假期,除了拉练和打靶也出不来,想多了也就不想了。”

钱灵推了她一把,“总有出来的时候,到时候可以吃个饱。”

郝雯看着窗外被车轮扬起的风沙,“也不知道牛肉面卖的贵不贵,我总想着把津贴的费用尽数邮回家里,能让他们过的好些。对了,怎么没看着你家里给你来信?”

钱灵淡淡的说,“或许他们把我忘了吧,毕竟有弟弟承欢膝下。”其实她没说出口的是,邹芳和钱如意给她写过几封信,目的就一个——亲情绑架,之后狮子大开口。钱灵心如止水的把那些信都撕碎了混着其他垃圾扔进排练室的纸篓中,心想无论如何绝对不能做包子。

等女兵们到靶场时,先到的男兵早已排成有序的队列,整齐划一的开始准备活动。靶场前端赫然是一列人形木靶,正中心脏处标明了具体环数。带队的孙排长一声哨响,最前排的男生们立马端起枪杆,个个屏气凝神。

“右边第二个,训练的时候打的可准了,连咱们刘排长都说他是天生的神枪手。”郝雯拉了拉钱灵的衣袖,“结果这阎王回到营地就让我们在后来的训练中加蹲马步,每天还要加训五公里,大家个个苦不堪言。”

“男女体力有差异,这点他不知道吗?”钱灵觉得十分意外,在她印象里从招兵招警到奥运会男子和女子标准都是分开的,怎么在这个阎王排长面前倒平等起来。

“我们那几天肌肉酸疼,脚板还长了不少水泡,连卫生员的忙不过来了。”郝雯解释道,“就是之前帮吴思处理摔伤的那位。他还特地来新兵连,找刘阎王说过这件事。结果刘阎王眼睛一瞪,只说战场上枪子手榴弹都不长眼,窘得卫生员满脸通红的走了。”

钱灵和郝雯排在女兵队列的最后,跟着队伍轮流打了几次靶。等钱灵端起枪,刘排长大步流星的走过来,不耐烦的替她纠正姿势。在刘排长的帮助下,第一次端起枪的钱灵战战兢兢地感受到□□强大的后座力,并成功的将子弹打到了靶子边缘。

“以后遇到敌人,不要求你能一枪爆头,打中身体不让对方攻击你就行。”刘排长满脸朽木不可雕也的表情,跟钱灵一起在队伍末尾朝手榴弹投掷场地走去。

没想到这次孙排长下令向后转,投弹从女兵队伍开始。原本排在队伍最后的钱灵一下子成了万众瞩目之下的“示范”,刘排长知道是对方使坏,只是狠狠的瞪了孙排长一眼,耐心的跟钱灵讲了投弹要点。

“还是一样,你只要丢过纱包线,不要手榴弹炸到自己人就行。”刘排长有些无奈的作了总结。

钱灵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她本能性地问,“打仗了也这样吗?”

刘排长一下子被她气笑了,“你的话,估计逃跑都够呛,敌人来万一被俘了千万别出卖组织。”

钱灵咬咬牙,卯足了劲儿抓起沉甸甸的手榴弹往前一掷,手榴弹在半空中划了个优美的弧线,勉强过了沙包垒落在地上炸了,半空中扬起阵阵灰黄的尘土。

“哈哈哈哈。”后面的男兵连传出了阵阵笑声。“别笑,跟这样这样的战友一起冲锋以后有的哭。”孙排长阴阳怪气的低斥着。

第20章 失误 郝雯的手榴弹掉落在脚边

虽然心知肚明自己之后会被分到文工团,不过现在被公然当做笑料,钱灵心里仍旧十分懊丧。她站在角落里,手扶栏杆,把注意力投向正在扔手榴弹的女兵们。刚才演示的几个女兵成绩不过尔尔,刘排长的脸色愈发冷峻起来。

脚步轻快的快要飞起来,多日集聚的阴霾在这个斜阳夕照的傍晚一扫而空。等回到营房,郝雯神秘兮兮的把她拉到角落,压低了声音,“明天最后一次射击投弹演练,刘排长特地强调全体人员不得缺勤,哪怕有首长签字也不行。”